听着堂屋里爸妈上楼了，刘小莺也收拾完回屋了，刘小蝶跟还没吃完饭的郭如玉点点头起身，进屋拉着刘大雁的手回了里屋。

    郭如玉瞅着院里没人了，端起碗又去厨房找饭去了。

    妮妮已经被小鹊轻拍着睡着了，大雁和小蝶就在条凳上坐下，刚上床的小莺坐在床沿上，已经躺下的小鹃也坐了起来。

    大雁拉起小鹃的手，“你结婚以后要去市里吗？”

    小鹃“嗯”了声，“他家在市里，就他爷俩。”

    “工也调过去吗？”

    小鹃摇头，“都说好了，我工作还是先不动了，就是来回骑车费点力气而已。”

    大雁拍拍她的手，“你心里有数最好了，虽然嫁给别人了，自己的日子还是自己过，你性子软，记得刚进门一定得能做自己的主。别像我，性子强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小莺忍不住插嘴，“大姐，谁欺负你了？”

    大雁叹了口气，并不回答。

    小莺小蝶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小莺开口：“大姐，别管别人怎么说，自己的身体一定是要自己做主的，健康是第一重要的，健康都没了别的就更没劲争了！”

    她回头看了眼妮妮，“妮妮还这么小，还指望你呢！”

    大雁垂下头，半晌低声嘀咕了句，“女人的身体真的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这是什么话？！姊妹四个都瞪大了眼！

    “大姐，你这话我不赞同！”小莺第一个反对。“自己看低了自己，还有谁会善待自己？”

    小鹃品着大雁的话，问出姊妹想问的话：“大姐是说生娃娃的事？”

    大雁点了点垂下的头。

    小蝶回想前世，大姐的婆婆是个非常重男轻女的农村女人，自己生了几个儿子不说，还一定要让大姐生个男娃才行，想来这一世也是一样。

    想起那个梦，她很想劝劝大姐，可偏偏现在的她年纪还太小，这些婚后生孩子的事情她也没有立场开口评论。

    忽地想起一事，她眼前一亮，“大姐，你们是说生男娃生女娃的事儿吗？我前几天看了个报纸，上面说生男生女不是女人的身体决定的，是男人！”小蝶说的斩钉截铁。

    大雁的头猛地抬了起来，“真的吗？哪个报纸？”

    小蝶点头，一本正经说瞎话，“就国家第一发行的那个报纸。说是什么染色体的，说是女人的染色体是两个一样的，男人的是两个不一样的。男女的染色体结合后，男人的那些才是决定娃娃性别的主要因素。”

    几个姐姐震惊的看着小蝶，这，这跟她们一直以来接受的观念完全不一样啊。

    老人们一直都说生娃这件事是女人自己的事情，生女娃也自古被认为是女人的无能。

    难道不是这样？！

    小鹃压下惊讶，嗔了小蝶一眼，“以后这话可别当着外人的面说。”

    小蝶想反驳什么，又闭上了嘴。

    确实，就算后面几十年这件事都登上了小孩子的教科书，生男生女这件事依旧被婆婆们认为是儿媳妇自个儿的责任。

    她曾经也是这观念的受害者之一啊！现在这个年代提出了，可不成了出头的椽子了么？

    小鹊轻轻开口，怕惊醒了身旁的妮妮：“大姐，小蝶这话甭管有没有依据，既然有这话传出来，还有模有样的，那说明我们女人还是能站直了活的。退一步讲，就算要生儿子，自己也得有个挺得过去的身体才行啊！”

    小蝶在一旁猛点头，“五姐这话说的对，有句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是？”

    大雁拿食指戳了下小蝶的额头，“噗嗤”笑出了声，“你这丫头，哪学来的这些话哟！”

    姊妹几个嘀嘀咕咕又拉了些事儿，小窗里透进夏末午后明亮的日光，原本昏暗的房间里也有了丝丝光亮。

    母亲午歇起来，说带大姐娘俩去趟街上，刘小蝶也趁机带着郭如玉去巷子里头借电话。

    “婶儿，大军哥什么时候休探亲假呀？”等着郭如玉打电话的空档，刘小蝶跟个子小小的陈婶拉呱。

    “不知道哪！希望中秋节能回来一趟吧！”陈婶坐在马扎上扯毛线。

    “部队里伙食好不？”刘小蝶好奇的问，手上下意识地接过毛线球帮忙缠了起来。

    “好！听大军回来说，比家里吃的好，要不他入了伍还又长个儿了呢！”陈婶笑呵呵的。

    他们家就大军一个儿子，自从儿子入伍以后，家里冷冷清清的，就他们老两口。

    老头子一上班，家里就剩她自个儿，连个声响都没有，是以她喜欢跟人拉呱，特别是年轻人。

    刘技工家的这个小丫头，原来看着挺单薄的，这回离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