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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华裳、藏书、种种珍品,锦衣玉食地伺候你,还教你越语、武学,命王府上下侍你如侍我?”这些事,他此刻重提,像自肺腑里挤出、从牙关间迸发,如狂风骤雨,向阿萝打去。
二人近在咫尺。阿萝清晰地发觉,魏玘双唇微颤、眼里火光炽盛。
她才哭过,又被他吻得晕沉,神智尚且懵懂。此刻,受他怒火喧嚣,她只觉自己宛如凝冰,被人自泉里捞出、扔上铁砧,捶打到粉身碎骨。
他说了好多、太多,多到她无力承受,全然无法思考。
阿萝道:“我不明白。”
她眨眸,长睫颤抖,簌簌地落下泪风。
极自然地,她想起许多事,是她亲身经历的一部分,也是她最为深刻的所有。哪怕她理智不足、难以忖度,仍能将这些事脱口而出。
“明明、明明是你……”
“是你不让我走、将我藏住,还抓走我阿吉、以他来威胁我……”
话音掷地,魏玘身脊一僵,却并未回应。
这些事确实是他所为,是他自尊、倨傲、不可一世的后果,也是他往后再忆时、定会心生悔意的过错——正因此,他才无法反驳。
他此间心绪,阿萝一概不知,只觉懵懂、难过,疑问也呼之欲出。
她道:“若我待你不好,真如你所说那般坏……”
话到此处,她突然收声,不再继续。
魏玘蹙眉,掀目看她。
眼前,少女雪颊泛红,睫羽密垂如扇。她眼里凝泪,如有春水汇聚,两片柔唇盈有微泽,被她含咬一半,青涩,委屈,也娇怯。
只听她又道:“那你……为何要吻我?”
阿萝问得困惑、纯稚,声音细如羽毛,扫得魏玘心头一颤。
是了,那确实是个吻。哪怕有妒、恨、怨,那依然是吻,是他情难自抑的冲动、迫切渴求的欲念、攻城略地的侵占,只因他倾心于她。
可他说不出口。
倾慕这两字沉得惊人,似要碾碎他骄傲,令他自雄狮沦为小犬。更何况,他已尝过被她拒绝的滋味——在她逃离时,也在授她越语时。
他只道:“看着我。”
阿萝一怔,感觉这话似曾相识。
她凝眸,看向他,自下而上,扫过他颌线、双唇、鼻梁,最终落进他眼里。她看见,他眼里有黑夜,而黑夜的尽头是无边的雪河。
魏玘也在看她。他的目光很深,像镌刻,似要将她融入骨血。
他道:“从今往后,你只能看着我。”
“只待我好,只对我笑,只与我说话,只和我相处。”
他的口吻仍是硬的,与平日几无差别。可阿萝听得出,他句尾颤抖,声音也低涩。
她不明白,本要发问,却莫名问不出口,只隐约感觉,他似乎难过极了,像是她再说一字、多问一句,他就要变成一块冰,融化在她眼前。
忽然,阴影破碎,月光流泻——魏玘松开她,转身就走。
气息不复逼仄,阿萝终于得以喘息。可她迷惘、怅然,丝毫不觉松懈,心口依然紧涩。
泪光里,魏玘身影渐远,已与她相隔三两步。
“窣。”
自他袖间,有物件坠落。
阿萝抹去泪,定睛一看,只见金光闪烁,缭乱又熟悉。
——是她做的香囊。
她惊讶,一时按下方才的心绪,唤道:“魏玘。”
魏玘步伐不停,仍向前走去。
阿萝无奈,走近,将香囊拾起端详——香囊小巧,被人特意补过,针脚歪斜、笨拙,似要填补她剪开的破口,却十分生涩。
她看向魏玘,抬高声音,道:“你怎会有这个?”
魏玘停步,偏首道:“什么?”
阿萝道:“我做的香囊。”
魏玘闻言,背脊突兀僵凝。
阿萝不曾留意魏玘动向,只收回目光,再望香囊,不解道:“它早就被我剪坏了,为何会在你身上,又被谁缝过?缝得……”
魏玘并未转身。他抬臂,理袖,道:“缝得如何?”
——声音是紧绷的。
阿萝听出异常,不禁抬眸,见他只影独立、莫名透出几分局促。
她抿唇,放轻声音,道:“不大好。”
魏玘笑了一声,不再开口。
阿萝隐约生出猜测,试探道:“是……你缝的吗?”
魏玘沉默。答案不言自明。
阿萝记起,杜松曾问过她香囊之事,便对此间内情推出七八。应是杜松受魏玘指示,特地来找她打听,又将她回复告予魏玘。
这是为什么?他分明不在乎她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