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冽危险地眯起眸子，手掌移到他脖颈处，指腹轻箍上他喉咙，却没用力。

    “蔺玄，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

    林玄臻手指在被褥下轻轻一动，隐在袖中的银针便落入他指尖。

    他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破绽，盯着戚冽冷笑，“陛下那么聪明，不如自己猜猜？”

    “你还想和朕玩那一套欲擒故纵的把戏？”

    戚冽嗤笑一声，五指蓦然用力扼住他喉咙，“不过是侥幸和玄臻有几分相似，还真把自己当做是他了？好好瞧瞧你自己，像你这等粗制滥造的赝品，你配么？”

    林玄臻眼神很冷，“陛下尽管放心，我不是林玄臻，也永远都不会是他。”

    因为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做那个将自己亲人送进地狱的蠢货！

    戚冽冷笑，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陆端心的事就这样定了，你可还有异议？”

    “陛下想如何，便如何。”

    “怎么，你还不服气了？”戚冽抬起他下颌。

    林玄臻轻笑，盯着他：“奴才怎么敢。”

    他面上很平静，被褥下的身体却像一根拉满的弓弦一样紧绷着。

    指尖的银针在静静蛰伏，只待寻找到合适的时机，便会立刻出手。

    以前帮戚冽夺位的时候，因为势弱，每次暗杀都只能林玄臻自己亲自出手。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在身上藏些暗器以备不时之需。

    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很是隐秘，放在旁人眼里，决计瞧不出异样。

    可偏偏，戚冽是最了解林玄臻的那个。

    连带着对蔺玄，他也警醒得很。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

    戚冽冷着脸，伸手进被褥，将他右手拿出来。

    林玄臻手臂本来就有伤，昨夜又被他自己用石棱刺破流了许多血，此刻上面缠裹着一圈圈止血布条，还有血迹渗出来，看着很凄惨。

    但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右手指尖上，正夹着根寒光闪闪的银针，针尖带绿，应是淬了剧毒。

    这小太监，嘴上说着不敢，下手可不含糊。

    戚冽握住他手腕冷笑，“不是说要归顺，怎么，这就是你的诚意？”

    林玄臻紧绷着唇不说话，盯着他的眼底布满仇恨。

    戚冽不喜他这个眼神。

    每次看见他脸上这种表情，戚冽就会想起林玄臻。

    想起那个人是如何在他面前，满怀恨意将匕首亲手捅进自己心脏里去。

    这小太监的眼神，几乎和他一模一样。

    “你就这么想杀朕？”戚冽眼神发沉。

    林玄臻一字一顿，吐出的话都带着浓稠的血煞气：“恨之入骨，除之后快！”

    戚冽望着他眼底刻骨的血恨，突然笑了下：“好啊。”

    他一手撑在林玄臻耳侧，一手轻抚他面孔，“蔺玄，你想杀朕，尽管来试，可若是……”

    他笑了一声，俯首在林玄臻耳畔，呼吸拂在他耳侧，冰凉的唇瓣若有似无碰着他耳尖，语气暧昧诱惑。

    “可若是你杀不死朕，那怎么办？”

    林玄臻撇头，避开他：“我想做的事，从来不会失手，”

    尤其是杀你。

    戚冽勾唇，“很好，若是这次你当真失败了，往后，便老老实实当朕的皇后。”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