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发生的事，的确不如何干净。

    林玄臻将那旁观的几个太监尽数剜了一只眼珠子，割去半条舌头。

    末了拍拍他们惨白惊恐的脸颊，勾唇一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说了不该说的话，自然要付出点代价。”

    至于亲自动手的小德子，他倒是并未那般粗暴，只将他全身衣衫剥光，一刀斩断他那尚未完全除去的孽根，绑起双手直接吊在了合意宫正大门前，下身淋漓鲜血落了满地。

    合意宫是宫里的大宫殿，殿前来往之人众多。小德子这般形容在这里吊着，不出半日便会传遍整个后宫。

    哪家主子都不会再要这样一个丢尽了脸面的奴才伺候。

    林玄臻弯着漂亮深邃的眉眼，笑得放肆：“德公公便先在这里吊个三天三夜罢，我会亲自过来帮您续命，您不用担心自己会死。等这三日过去了，还有更好玩的等着您。”

    小德子疼得恨不得自己晕厥过去，可惜林玄臻给他喂了药，他连昏迷都做不到，只能生生受着彻骨噬心的剧痛。

    “你你会后悔的，”他有气无力地放狠话，“我师父他一定会来替我报仇”

    林玄臻一笑，“我等着他来。”

    一旁赵小昭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一切，几乎不敢想象，此刻站在血泊之中一身凛冽气势之人，会是他认识的那个胆小怕死的阿玄。

    林玄臻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帮他整理好衣衫，擦干净头上的血迹。

    方才还冰冷渗人的笑意此刻已经柔软下来，轻声问他：“吓到了？”

    赵小昭面色苍白地盯着他，“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分明就是吓坏了。

    林玄臻轻笑，摸摸他脑袋，让他先回去了。

    “让陆大人受惊了。”

    他走过来朝陆端静一礼。

    陆端静神色尚且镇静，看了眼他一身溅染的血迹，又看了眼他身后血腥可怖的场景，静默片刻，淡淡道了句：“不妨事。”

    “既然到了合意宫，那奴才便先行告退了。”

    林玄臻正要离开，却被喊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

    林玄臻转身，抿唇一笑：“卑贱之名，不敢玷污大人耳朵。”

    他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陆端静盯着他背影，眸光沉如幽渊

    御书房。

    戚冽听到黑鹰的禀告，从奏折里抬起头来：“他真这么干了？”

    “是。”

    “巡察的东厂呢，蔺玄在合意宫行凶，他们没一个察觉，都死光了？”

    “属下担心他们误了玄公公的事，将他们拦下来了。”

    戚冽刀裁的冷眉一挑：“谁准你这么做了？”

    黑鹰抱拳，“是属下擅自所为，属下知罪，按影阁规矩自行断去左臂，只望陛下赎恕罪。”

    他说罢便对准自己左肩狠拍一掌，左手臂登时便软了下来。

    戚冽放了他，“再有下次，提着你的人头来见朕。”

    黑鹰沉声应是，领命下去了。

    他在御书房外碰到了已经置换好衣衫的蔺玄。

    少年一袭藏青圆领长袍，黑纱小高帽，唇红齿白，墨发如鸦，寻常的太监制衣也生生被他穿出了一股子尊贵迫人的气势。

    和曾经艳惊朝野的九千岁不遑上下。

    “公公。”黑鹰停下来打了个招呼。

    林玄臻也向他颔首致意，忽而眼神顿了下：“大人嘴角有血迹，是受伤了？”

    黑鹰默不作声擦了血，“多谢公公提醒。”

    眼见对方似乎还想还再问什么，黑鹰快速朝他抱拳，离去了。

    林玄臻眼中闪过一抹疑色，但没多管，径直进了御书房。

    戚冽问他和陆端静相处得怎样。

    听到这一句，林玄臻便知晓，他是故意的。

    从陆端静进宫的那一刻，到他问他和端宁的关系，甚至连小德子被人撺掇，在合意宫门前欺辱赵小昭让他看见——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有意安排。

    “陆大人性子端方，待人和善。”

    林玄臻只说了这一句。

    戚冽不甚在意地勾唇：“既然陆大人这么好，那两日后陆家吟春宴，便由你去罢。”

    原来他在打这个主意。

    林玄臻神色平静，“奴才一介低贱阉人，去了恐惹人非议。”

    “有朕在，谁敢非议你？”

    戚冽搁置下朱笔，起身走到他面前，“这是陆太师替陆端静举办的招亲之宴，你既与他有缘，怎有不到场之理？”

    林玄臻抬头看他：“陛下，奴才并不曾与陆大人有”

    戚冽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