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姿第一次亲历拍戏现场，肖立一站在镜头前就像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周围的人、事都不存在了，他完全陷入场景和角色之中，仿佛有一束无形的追光灯打在他身上，所有人都被他吸引着，他站在那里就拥有最强大的气场。

    印姿感叹道：“不愧是专业演员！”

    季珩淡淡说到：“肖立有天分，以前只是差一个机会被看见。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现实，光是努力和专业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运气和机遇。”

    印姿点点头，确实，娱乐圈是个太现实的地方，有多少人昙花一现，又有多少璞玉被埋没，连见到天日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随波逐流，渐渐消逝，想想有些伤感。

    “还好他遇见了你。”印姿淡淡说到。

    虽然平时总是和他杠，但在这一点上她还是十分认同季珩的，如果没有被季珩发掘，那现在的肖立应该还是呆在原来的经纪公司，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十八线演员，前途暗无天日。

    温小枫在季珩身边坐下。

    印姿看着她说到：“枫姐，到底是怎么回事？肖立出了什么问题？”

    “季总，我发现从这部戏开拍开始，肖立私底下就有些反常。”温小枫顿了顿，继续说到：“我发现他的性格越来越孤僻，有时候除了拍戏私底下一句话也不会说，之前签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所以我这几个月都在横店寸步不离，就是怕他出什么问题。”

    温小枫看了看还在拍摄中的肖立，确定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过来，于是又继续压低声音说到：“前两天在他的休息室，我看到……他在自言自语，开始我以为他在打电话，后来发现……他的电话在我这儿。”

    印姿想了想：“会不会是在练台词？”

    温小枫摇摇头道：“不是，如果说是台词的话……我觉得更像是他的成名作《梦魇》的台词，看起来有点像……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季珩和印姿异口同声道，都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

    照理说，肖立正值事业上升期，又换了家经纪公司，从正姮砸在他身上的资源以及为他做的规划来看，发展前景都一片向好，应该不至于有太大的精神压力。

    那会不会是之前拍《梦魇》的后遗症？不是说有些演员会因为入戏太深而难以抽离角色吗，《梦魇》的主角太难塑造，肖立在上面花了很大的功夫，演得十分投入。

    “是的，我之前委婉地问过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是不是觉得拍起来很有压力，他都只是笑着摇摇头，我也就没敢多问，就直接联系韩助理了，看季总这边有什么看法，毕竟肖立当初也是因为您才签了正姮的，我想他应该更愿意和您谈谈。”

    印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表面虽然平静，但内心早就对着季珩说了一堆话了：“她说肖立精神分裂？怎么可能！他那么美好的人，又积极向上，又有才华，又遇到了你这个伯乐，有那么好的发展前景！怎么可能得精神分裂啊？”

    季珩：“……你可不可以冷静一点？”

    印姿暴躁道：“你叫我怎么冷静啊？！那可是肖立诶！”

    季珩淡淡说到：“你了解他吗？”

    印姿想了想，十分自信道：“当然！我知道他的生日，他的星座，他喜欢和不喜欢吃的东西，也知道他的人生信条，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季珩不得不打断她，不然不知道她还要说多久……

    “那你知道他到底快不快乐吗？知道这些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经历了些什么吗？你知道他真实的样子吗？”季珩不紧不慢的语调，听起来却咄咄逼人。

    印姿愣了一阵，她……确实不知道。她所知道的都是肖立想让别人看见的外在而已，哪个艺人不是精美包装下的产物。

    也许想着季珩在等他，肖立这一场的拍摄进行得十分顺利，几乎没有NG，很快就结束了。

    卸完妆，换下戏服，肖立穿上了自己的私服，休闲又随意。

    “不好意思，让季总久等了。”肖立从化妆间出来，穿回自己的衣服，整个人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帅，确实镜头有时候无法捕捉一个人最真实的美感。

    印姿微笑着回应：“没关系，也没等多久。”语气亲和又温柔，还有点娘。

    季珩：“拜托你……正常点。”

    肖立看着季珩愣了愣，然后突然笑出声来：“总觉得这次见到的季总，和原来有些不太一样。”

    印姿心虚地笑了笑：“是吗？”

    “不过挺好的。”肖立的声音有些微不可闻，但脸上始终保持着亲和的笑容。

    肖立身边跟着个二十出头的男青年，看起来应该是他的助理，拖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