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本来以为自己会睡得很早，但瞌睡却迟迟不上来，都快十一点了，她还无比精神。

    早些时候秦洵来给她送了晚饭，往她枕下塞了张清心咒，嘱咐她好好休息。无量生怕对那个梦有影响，等着秦洵走了，就立刻把清心咒给了陆之，这会陆之睡得跟猪似的，害得无量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

    无量百无聊赖地盯着正挂在自己对面的牌匾，看了半晌：“满堂…福慧…”老神在在地想，这医院还挺有雅兴，给病房挂匾额…

    半晌无量一脑壳问号，等等，医院要满堂福慧干什么？

    原先这面墙上有匾额吗？原先这面墙上不是只有一个电视吗？电视呢！！夭寿了，电视被人偷走了！！

    还没等无量反应过来，耳朵就被人揪起。无量拼命稳住自己的脖子，生怕拉伤得更厉害，奈何那揪她耳朵的人一点不忌讳她的脖子，无量这会只好顺着拉扯耳朵的力道站起了身：“哎哟，轻点轻点啊…”

    “还轻点？余书晴，你这是第几次在课上打瞌睡了？若是无心求学，便跟你父亲说说，别再浪费银子给你脑袋灌学问…”说话的人看上去是位年纪不小的老先生，先生似乎气得不轻，胡子在他出气的同时往上一翘一翘的。

    无量眨眨眼，猛地清醒过来。这哪还是医院的摆设，分明是古色古香的学堂。而且面前这老爷子是谁，无量揉着耳朵开口嘀咕：“余书晴？”余书晴又是谁？

    只是这会还没反应过来，无量身边的小男孩已经起了身，微微拦在无量身前：“夫子勿要动气，家弟近日身子疲乏，没有精神，不若今日便散课了，也方便夫子养息，父亲那边书翳自会解释。”

    无量看着身边小男孩一板一眼地朝着夫子鞠躬，一顿头脑风暴之后，猜想着自己已经进了梦里。还在整理思绪时，夫子抬手戳了戳她额头：“好好和你兄长学，榆木脑袋。”

    等到夫子甩袖，带上提着书箱的书童出门后，方才站着的小男孩这才拉着无量坐下来，抬手用手掌揉了揉无量的额头，好脾气地问：“很痛吗？”

    无量摆摆头，斟酌着语气，小声开口：“谢谢…哥哥。”

    小男孩愣了愣，随即咧开嘴笑了起来：“今日安安真的困了，往日里都唤我阿一，这会怎想着唤我哥哥呢？以前还老说我小时候没有你长得高长得快，从不肯喊我哥哥的。”

    “安安？”无量头都大了，这会还没接受余书晴这个名字，怎么又蹦出来一个安安？

    小男孩皱眉，用自己额头抵上无量的，片刻后开口道：“今日怎这般糊涂，连自己名字都忘了？”

    无量还没接话就见门口进来个丫头打扮的小女孩，等行至二人面前，动作不太熟练地朝着他们弯了弯身，稚声稚气地开口：“小少爷该学女红了，夫人唤小豆接您回去。”

    女红？小少爷学女红？不是这哪是什么梦啊？？这就是鬼扯吧？无量呆了半晌，最后福至心灵，鼓起勇气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裤裆。

    这会把那叫小豆的小丫头和小男孩都吓了一跳，倒是无量更懵了，这生理上，自己是个女生啊？怎的这小男孩叫她弟弟，小豆叫她小少爷？

    抬头去看，无量却发现刚刚还站在身前的丫头这会竟出现在了门口，她缓缓走过来，依旧是不熟练弯身，随后道：“小少爷该学女红了，夫人唤小豆接您回去。”

    无量冷静地抬手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果不其然，那丫头又似闪现一般，从门口再次走进来，继续重复那句话：“小少爷该学女红了，夫人唤小豆接您回去。”

    无量低头看看自己穿得好好的裤子，若有所思。这会差不多弄清楚了，在梦里是既定的故事，一切举动不可以对原本的走向有所更改。

    没有再为难那个丫头，无量乖乖跟着她往外走，抬手就跟那个小男孩挥手道别：“拜拜了老哥。”

    谁知这一句刚出，无量又回到了房间中央，方才的丫头继续复读：“小少爷该学女红了，夫人唤小豆接您回去。”

    无量这会老实了，出门前礼貌开口：“我先过去了，兄长再见。”

    没想到的是，一眨眼，无量再次回到了房间中央。

    小豆还是那句话：“小少爷该学女红了，夫人唤小豆接您回去。”

    什么意思？无量思索半天，一拍脑袋，噢！古时候没有再见这个词。明白了明白了，无量跃跃欲试走在前面，还回头催了催那个小丫头，等走到门口，无量胸有成竹道：“兄长再会。”

    只眨眼功夫，无量回到了房间中央，小豆走来弯腰福身。

    “小少爷该学女红了，夫人唤小豆接您回去。”

    无量和小丫头异口同声倒让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无量仔细思索了一遍刚才和小男孩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