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鹊轻轻打开里屋门，靠在墙角，偷偷跟她比了个手势，噢，葛大娘没来，那她就放心了。

    小蝶挥了挥手里的书，“我去同学家念书了，课落下的太多，总想赶一赶。”

    “开学都高三了，你才跟我说赶一赶，能赶出来什么？！再说了，你在人家家念书，人家不吃饭吗？吃饭都不回来？别人家的饭香？”高兰竖眉。

    小蝶低下头，嘀咕，“我又不是没回来吃饭……”肚子很应景的“咕噜”响了一声。

    高兰闭了闭眼，忍耐道，“别找借口，想看书，家里不能看吗？”

    小蝶腹诽，她倒是想在家里看书，家里那点灯，够毁眼睛的不。

    看着垂头不说话的小蝶，高兰发话，“以后晚饭时间必须回家吃饭！”

    见小蝶点头，高兰才起身回了楼上。

    小蝶转头出门洗手摆桌子一气呵成，天晚了，院子里的小灯实在是聊胜于无，只好把小几搬到堂屋来。

    小莺已经热好了饭菜，这会儿摘了围裙给她端进来，搬了个马扎坐一旁，“大姐没说什么吧？”

    小蝶喝了一大口晾凉的绿豆汤，咽下，真舒服。

    闻言摇了摇头，“没说。”

    “听鹃儿说今天在里屋隐约听着‘怀了一个’……”

    小莺本不想跟刘小蝶说这个，毕竟她还小，可是下午她说的那些话，总让她觉得小妹也是可以谈这些大人心事的了。

    小蝶一口炒饭卡在嗓子眼里，“咳咳咳”！

    小莺赶紧端起汤喂她喝了一口，刚想开口，就见华智从楼上下来。

    姊妹俩一同闭嘴，小莺示意吃完饭回屋说，小蝶点点头抓紧干饭。

    还不忘指了指蛋炒饭，比了个大拇指，小莺唇角微翘，揉了揉她的发顶回屋去了。

    却说刘大雁傍晚带着妮妮回到家，看到黄山已经下了班在楼下牌桌上坐着了。

    见她娘俩拎着东西回来，黄山也没挪窝，装作没看见继续出牌。

    还是妮妮跑过去叫“爸爸”，牌桌上的人跟大雁打招呼，他才说了句，“我这把刚开始，你娘俩先上去吧！”

    刘大雁瞪了他一眼，无奈的两只手满满的往三楼上挪。

    到家把粮食和菜放到厨房，看着冷锅冷灶，刘大雁捏着酸疼的手臂扭头到客厅的床上躺下，让妮妮自己玩。

    看妮妮从小妹给的小布兜里拿出文具和饼干摆了一床，刘大雁眉目略微舒展。

    “妮妮，小姨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啊？”

    小丫头蹦蹦跳跳的拿着饼干和布兜到刘大雁面前，“小姨给了我写字的本子和铅笔，还有这包甜甜脆脆的饼干！”

    刘大雁看着女儿拿饼干给她吃，假意啃了一小口，妮妮便开心的坐在小凳子上吃了起来。

    女儿乖乖巧巧的多好啊！为什么一定要儿子呢？

    刘大雁斜靠在床上陷入那个婚后常常纠结她的问题。

    下午去卫生站的路上，她妈跟她说，本来这回打电话让小妹带妮妮家去是为了让她歇歇，顺道跟黄山培养培养感情。

    因为去求那方子的时候人家说让她跟丈夫感情好些，更容易怀儿子……

    刘大雁扯了扯嘴角，培养什么感情？她跟那种人有什么感情好谈？

    眼神无意识的落在那个小布兜上，看到兜面儿上缝着东西，刘大雁拿起来放到眼前，见是用碎花布拼的个小猫头的图案。

    刘大雁摩挲着图案，想起下午妹妹们劝她的话，也许，妹妹们说的是对的。

    自己的身体、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为了那种人妥协？不值当的……

    她起身去厨房菜篮子里拿出下午医生给她开的中药，放到了客厅的储物柜里，把柜子里那些自己去药店买的活血止痛药扔到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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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小蝶早饭期间一直出神回想昨晚四姐告诉她的事，以至于没发现高兰看她时那高皱的眉头，直到一声喝止，“刘小蝶！你吃几个了？还吃？！”

    刘小蝶看了看大盆里所剩无几的油炸菜盒子，又看了看周围人的眼神，呃，貌似她已经喝第二碗粥了？

    菜盒子吃到第几个了来着？四个？还是五个？……好久没吃她妈做的炸韭菜盒子了，太好吃了有木有……

    高兰那个气哟，原本早上做菜盒子是当早点吃，巴掌大小的匀下来最多也就一人两三个，谁多吃了就会有人少吃。

    谁想着这丫头，一直吃一直吃……

    没见儿媳妇一直拿眼瞟她么？！没吃过饭哪！

    刘小蝶收回伸向大盆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埋头喝粥，太丢人了！

    怎么感觉回来以后饭量比以前大了呢？！一口粥下肚，“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