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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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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榛似是真渴极了,嘴唇不住的翕动,还不自觉地做出吞咽的动作。

    醉酒之人如何自饮?

    沈雁清捏住纪榛两颊,强迫熟睡之人打开唇齿,俯身,在距离半寸的距离停下,凝滞一瞬后,重重地贴上从未有人触及的柔软唇舌。

    清甜的甘露入口,纪榛皱着的眉心舒展,急切地攫取醴泉。可他很快就察觉到还有其余的什么软物钻进了他的嘴里,极为不安分地搅动着。

    福禄楼的鱼竟然这样鲜活?

    纪榛啧啧地吃着跃动的软鱼,含住了想往喉里咽,那鱼儿比他想象中还要活跃,任凭他如何吮动吞食,仍精力充沛地在他口中横冲直撞个不停,甚至反客为主咬他的舌头。

    好没有道理、好放肆的鱼啊。

    纪榛不甘示弱地拿唇舌跟这尾鱼打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下颌都是酸麻的,连呼吸都不畅,才终于成功地将恶鱼打跑。

    沈雁清半直起身躯,用手背一抹被咬破的唇角,拧了下眉心,而咬伤他的始作俑者正嘟嘟囔囔说着什么。

    他凑近了去听。

    纪榛说的是,“还想吃。”

    —

    日上三竿,纪榛悠悠转醒。

    他从未如此醉酒过,一觉醒来头痛欲裂,蜷在榻上哑声喊,“吉安.....”

    吉安闻声而来,连忙端上洗漱之物,伺候着纪榛起身,又让小厨房热好粥食。

    纪榛爱干净,每日沐浴必不可少,本以为宿醉过后会浑身酒臭,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干爽清整。

    吉安瞧出他的困惑,笑嘻嘻道:“昨夜沈大人在主厢房睡的,替公子换的衣衫。”

    纪榛一听这话头疼都缓解不少,方一张口牵动唇瓣,痛得倒吸一口气。

    他让吉安拿来铜镜一瞧,只见唇角不知何时裂开了,就连舌头都有些发肿,倒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饮酒过度致使。

    洁口时受了些苦头,他咕噜将薄荷水吐在铜盆里,嘶嘶抽气,还想询问沈雁清宿主屋之事,就见多时不曾出入这间厢房之人踏日而来。

    吉安很有眼力见地躬身告退。

    纪榛抱着被褥坐在榻上,乌发披散,脸蛋有点苍白,一双眼睛却亮若繁星。

    醉酒后的一切纪榛都不记得,他等沈雁清走至塌边,羞赧地仰面问:“吉安说你昨夜宿在这儿?”

    沈雁清没有否认,嗯了声。

    纪榛喜不自禁,把这当成与沈雁清重修旧好的苗头,正想鼓起勇气再多说些体己话,沈雁清先他一步悠悠道:“酒彻底醒了?”

    他忙不迭点头。

    “那好,先用膳,再向你讨之前欠下的一半责罚。”

    纪榛不解地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对方说的是那六十下藤条,颤声说:“今日?”

    “就今日。”

    沈雁清半点儿不给他辩驳的机会,唤奴仆端来清口小粥,静坐等纪榛用完膳食领罚。

    纪榛脚步虚浮地下了塌,坐在凳子上,频频看向面色淡淡的沈雁清,喝了几口粥后终是忍不住道:“我还头昏。”

    “前后说辞自相矛盾,你自己信吗?”

    纪榛委屈地垂了垂眼,放下瓷碗,“为什么要罚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沈雁清义正词严,“与外男厮混饮酒不算错处?”

    纪榛瞪眼,“那是我哥哥。”

    “蒋蕴玉呢?”

    纪榛尚未完全清醒就被沈雁清责问,委顿不堪。可沈雁清好不容易才肯与他同房,他不想再起争执,只好道:“我问心无愧。”又破罐子破摔地叨咕,“你想打就打吧。”

    大不了留几日痕迹而已。

    他说着,一鼓作气端着清粥几大口喝完,耷拉着肩等沈雁清发落。

    可等了半晌,沈雁清都没有动身。

    纪榛心思转动,机灵地把凳子搬过去一点,挨着沈雁清,嗫嚅道:“继续欠着好不好?”

    沈雁清掠一眼纪榛微白的脸色,“欠到什么时候?”

    “下次。”纪榛抱住沈雁清的手臂,许久不曾与对方如此亲近,他眼尾微热,哽咽道,“别再不理我了。”

    这半个月他既担心父兄,又日夜盼着跟沈雁清和好,连觉都睡不安稳。

    沈雁清没有推开纪榛,沉声说:“往后若再擅自外出深夜不归,翻倍罚。”

    纪榛小腿微抽,惊骇道:“一百二十下啊.....”

    沈雁清垂眼望着愁眉苦脸的纪榛,不落痕迹地勾了勾唇。

    —

    蒋蕴玉出征之日,天色阴郁,黑云压城,隐有暴雨来临的势头。

    满城百姓列于街道两侧,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此次战事。身着盔甲的飞骑大军满身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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