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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任何闹钟辅助,在清晨六点钟左右,林彦便自然清醒,然后从一张一米二宽的单人床上起来。这是一个逼仄的储物间,里面全是一些蒙了尘的木家具,唯独林彦睡得那张小床,稍微显得干净一点。
几个月前,他的房间还不是这样。有大床,有衣柜,有书架,还有独卫,而且在保姆定期打扫下,总是保持着整洁宽敞。而现在,自己的生存环境跟在桥洞下的流浪汉区别,只剩四堵墙和封顶的天花板。
当然,这里并不是他原本的家,也不是那几位得了父亲恩惠才过上富裕日子的亲戚家。
洗漱完毕,换上校服,林彦准备帮忙卸货物……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这里的全部重活,都由他一个人干。
毕竟这是自己拥有容身之处的等价交换。
虽然落差很大,但林彦思路很清醒,少爷日子已经是“不堪回首月明中”了,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只有两个字:
生存。
然后,在这种条件下考上大学,找到稳定工作,让时间消磨一切悲伤。
无论是眼珠子都是鲜红的,血液也是鲜红的父亲;还是妆容是绯红的,肉块也是绯红的母亲。
这些东西都会被时间消磨掉。
都会的。
世界上身世悲惨的孤儿可不止我一个,不是有那么多可怜家伙努力成为社会精英的案例被报道出来吗?尽管童年无比悲惨,他们不都经坚持过去了吗?这样的人是有的啊,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时间,会杀死一切的。
会的。
“你为什么不跳?”
在林彦耳畔一闪而过的,是那位吉他少女在医院问他的一句话。
明明没有刻意去想,但每当用‘时间会解决一切’这种连鸡汤都不算的箴言自我洗脑时,这句好奇的诘问就会弹出。
就好像一认真减肥就被闺蜜在旁边吃酱肘子骚扰似的。
太神烦了。
“忘了吧,估计在学校见不到她了,毕竟出了这种事情。话说,那个音乐家的反应,着实在意料之外。”
林彦无奈的耸了耸肩,走下楼梯准备干活。然而就在这时,客厅里一个可怕的人,让他错愕的怔在原地。
“……林彦。”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身材矮小瘦削,头发凌乱,脸上遍布淤青的女人。
“嗯……我去上货了,您……好好休息。”林彦忽然明白了昨晚的动静是因为什么,但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就算面部几乎破相,也没有听到一声凄惨的尖叫。
女人掩着面,悻悻的从自己身边走过准备早餐。而与此同时,一个拿着酒瓶、眼珠猩红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店,然后在木沙发上直接仰躺了起来。
醉醺醺。
“喂!”男人扯着嗓子吼道。
林彦知道他叫的是自己,于是走到了他的身边,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你知道……”
男人翻了个身,然后看着林彦,打了个臭熏天的酒嗝,然后哈哈大笑着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打老婆吗?”
林彦没有任何反应,就这么看着他。
“又是这种表情,这种死倔死倔的表情。说到底还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就算是沦落到这种地步,还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捂着肚子,醉汉笑得快要抽搐。
面对林彦的无礼和冷漠,他没有愤怒,而是嬉皮笑脸的指着对方的眼睛:“你们是不一样的人,无论我怎么打你,你都会是这种表情,虽然不会还手,但肯定会在心里把我当成一个家暴废物,所以,打你一丁点意思都没有,但她不同。”
转过身,躺在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醉汉讪笑起来:“我打她,她会求我不要打,她会哭,会下跪,会眼巴巴的看着我。就在这种时候,我再一拳打在她脸上,她就会害怕的缩在地上。无论多少次,她都会觉得自己有一丁点的希望不被打,可最后都被揍了。但就……就就就算这样。每一次,她还是会求我。”
“怎么样?”醉汉斜了一眼林彦,“有趣吧?你结婚以后,也会知道这种乐趣的。”
“我上货了。”
面无表情的林彦直接转身走到店外,开始一件一件的把那些四五十斤的货往车下搬,而后挪到店里。
机器人般的工序,来了这么几十次后,已经到了该去学校的时间。
虽然林彦也是住校的,但因为特殊原因,他每隔一天就要回到这个家一次,帮忙干完全部的重活再返回学校。本来是不被允许,但林彦是top1的学霸,这种学霸拥有的特权可比想象中多得多,尽管这种劳什子太过于沉重。
干完活,跟醉汉的妻子打完招呼后,林彦领着一位约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