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从行囊中拿出一块心源结晶，递给艾利斯：“今天晚上，要是没有你们帮忙，我也不能顺利拿到这些东西，这一份是你应得的。”

    艾利斯却抬手将结晶推了回去。

    “这些东西我们不要。”

    “难道你们已经攒够了足够的排名积分？”夏洛特皱了皱眉，心源结晶如此宝贵的天赋点化材料，竟然还有异能者不想要。

    “我和嘉娜小姐签订契约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参加魔女排名，我们在彼此心中都是难以取代的挚爱。尤其是经历过今天的危险之后，我们更加笃定，能够和她这样每天幸福地生活下去，我就心满意足了，以后估计我也不会再参加这样的偷猎了。”

    此时，伊利亚的脸上玩味轻浮也消失了，她严肃地看向嘉娜：

    “嘉娜小姐，难道你没有和艾利斯先生说明魔女排名的规则吗，尤其是关于淘汰的风险？魔女评议会可是培训过我们，必须要详尽地介绍所有规则。”

    嘉娜的脸上出现为难，艾利斯挡在她身前：

    “你们不要为难嘉娜，她什么都和我说了，但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目前从未听说过有堕魔者和魔女因为遏魔秘药短缺而曝尸荒野，至少在弗兰克领，没有这样的目击报告，不是吗？”

    夏洛特沉默了片刻，从小到大，他确实没有这样的听闻。

    “魔女排名的历史，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少说也有成百上千年。每年都有海量的参加者，但王国各处，从未有被淘汰的堕魔者遗骸的目击报告，这难道不奇怪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所谓的遏魔秘药只是一种谎言，一种强迫我们所有人必须自相残杀的枷锁。说不定，已经有很多识破这个规则的堕魔者，和魔女过上了隐居市井的幸福生活呢。”

    夏洛特和伊利亚对视了一眼，这个角度他们之前确实没有考虑过。

    “所以，我和嘉娜打算对抗这套规则，我们决定到远离尘世的山林深处隐居，我们会建一所精致的小木屋，然后生下我们健康活泼的宝宝，在那里度过余生。”

    说罢，他用柔情无比的眼神看向嘉娜，而嘉娜则羞涩地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这……这就让魔女怀上了？

    夏洛特佩服地看向艾利斯，虽然他也不太清楚，人类和魔女婚育，生下的到底是人族还是魔族。

    但他思忖再三，还是继续好心提醒道：

    “但我有必要提醒艾利斯先生，我觉得魔女评议会的规则不是儿戏，因为我们之前曾经在幻璃界见过堕落种……”

    结果他说到一半，就被艾利斯打断。

    “够了，无面先生！我……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的东西。”

    他忽然情绪激动，抱头道：

    “无面先生，不要再试图说服我了……您不觉得，这个世界已经不对劲了么。战争、瘟疫、饥饿，我们明明有这么多需要解决的问题，却依然在互相陷害、自相残杀。我的前半生，几乎都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度过。

    嘉娜可以说是命运馈赠给我最好的礼物，但就连这份馈赠，也用最残酷的规则做枷锁……我不要，我不要这样……”

    艾利斯再也抑制不住，呜呜哭泣起来。

    嘉娜蹲下身子，将艾利斯的脑袋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安抚着，就像是一个母亲在安抚自己的孩子。

    她抬头看向夏洛特，眼神充满坚毅：

    “你们不用再劝我们了，我们心意已决，就算最终的结局是毁灭，我们也会坦然面对。”

    夏洛特沉默了片刻，从行囊里掏出25银币递过去。

    “你们要盖小屋，还要养育宝宝，这都需要花钱。这些钱就不要推辞了，你们今天之所以来偷猎，也是为了积攒安家费吧？”

    “抱歉……谢谢……”

    艾利斯抹了抹脸，收下了钱，然后二人向夏洛特鞠躬道别后，就互相搀扶着，消失在帕姆草原的尽头。

    伊利亚看向二人消失的方向，喃喃说道：

    “夏洛特先生，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呢？”

    夏洛特转头看向少女的侧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别样的娇美。

    “哪怕他们的猜测全都对，但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魔女排名的规则都是真的，我也不会冒风险做这个赌注。”

    他心底有声音告诉他，无论如何，他都要守护好眼前这一切。

    ……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时，夏洛特和伊利亚悄悄通过窗户爬回了家。

    既然获得了两枚心源结晶，他决定先给伊利亚和托莉的天赋觉醒。

    按照他以往攻略类似游戏的经验，身为堕魔者，培养魔女的边际效益肯定大于培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