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卫国和严睿瑶牵着手进屋，赶上下班回来的严诚。

    老父亲的目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扫过，严睿瑶羞涩抽手，韩卫国却握得很紧，神情坚定地喊了一声：“严叔叔。”

    严诚“嗯”了一声，往厨房偏了一下头：“去做饭吧。”

    韩卫国立刻应声去了厨房，严睿瑶想跟进去的，但被韩卫国拦下了。

    少女犹豫了一会，倒了一杯凉茶走进书房，递给父亲后，红着脸道：“爸，我高中毕业了，不算早恋了。”

    严诚接过茶杯，心情复杂地望着亭亭玉立的女儿，斟酌了一下说道：“你大了，爸爸不反对你恋爱，但你能分清楚你对韩卫国的感情，是对哥哥的崇敬和依赖，还是男女之情吗？”

    少女思索了一下回道：“爸，我对卫国哥哥有崇敬有依赖，这或许是兄妹之情，但还有其他的感情，在他身边我很开心，我想跟他过一辈子，而这些，我并没有从文泽哥哥和彦青哥哥那里感觉到。”

    严诚听完叹息一声，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合适，对女儿说道：“让卫国进来一趟。”

    少女开心地点头，跑进了厨房，调皮的抱住了少年精瘦的腰，少年身体一颤，手里的碗哐当落地，裂成数块。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少女立刻收回手，吐着舌头道歉，又弯腰拾捡，但被少年抓住了手。

    “瑶瑶别动，我来收拾。”

    “可是我爸让你去找他。”

    “等我收拾好了，就去见严叔。”

    韩卫国仔仔细细拾捡了碎片，又打扫了一遍，才洗手进了书房。

    不同于跟女儿的简单谈话，严诚跟韩卫国交谈了许久，房门紧闭。

    严睿瑶不由得有些紧张，咬了下手指等在门外。

    等到房门终于打开，韩卫国走出来，严睿瑶立刻拉着他问道：“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韩卫国立刻回想起严叔叔给他定下的那一系列婚前准则，耳尖不由得一热，飞快摇头道：“没说什么，严叔叔只是让我对你好。”

    “真的吗？”严睿瑶瞧见他发红的耳尖，面露狐疑。

    “真的。”韩卫国用力点头，但耳尖越发红了。

    严睿瑶知道韩卫国一旦说谎，耳尖都会发红，但她这次没有追问，笑嘻嘻地拉着他去厨房继续做饭。

    吃过饭后，严诚去上班了，林海洋去隔壁宋家看书了。

    屋子里便只剩下韩卫国和严睿瑶，但两人什么都没做，只在书房里看书，偶然就书的内容交流几句。

    不知不觉中就靠得近了，一次探讨之后，少女一抬头唇瓣无意擦过少年的下巴。

    少年整个呆住了，呼吸发生了变化。

    少女面红耳赤，想要后退却晚了，少年捧着她的脸，带着一丝颤音问道：“瑶瑶，我能亲你吗？”

    抬眸望见少年灼亮的眸子，少女心尖颤了一下，半响闭上眼“嗯”了一声。

    等待许久的少年，得了应许却更紧张了，他的手有些颤，过了一会儿才低头印了上去，印上一个亲切又柔软的吻。

    这个吻只持续了三秒，两人就面红耳赤地分开了，又羞涩地回了各自房间。

    严睿瑶扑到床上，用帕子盖住了自己通红的脸。

    韩卫国则喝了满满一缸子水，等到燥热下去才上床，他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头沾上枕头后，没多久就陷入一个梦境里。

    梦里，三娃没有大名，因为他不到一岁就因为发烧烧坏了脑子，爹娘因此大吵，没多久爹娘就离了婚。

    韩卫国渐渐忘记了是在做梦，他抱着娘的腿哭求她别离开，但是娘还是掰开了他的手，给他塞了一些钱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娘走后，爹要干活又要照顾三娃，他和二娃被放养长大，也被人嘲笑是没娘的孩子，韩卫国气不过就跟人打架，大队里的孩子都没人打得过他。

    但上了中学，拉帮结派的人多了，还有人欺负二娃，韩卫国也只能拉帮结派跟人对抗，他在十里八乡闯出了名头，却也闯出了祸事。

    爹在找他们兄弟的路上被车撞死了，那一刻，他体会到了后悔，也体会到了恨意。

    走了许多年的娘回来了，要带他们去城里过好日子，但他恨她，恨她抛弃他们，恨她回来太晚，恨这一切无法挽回，更恨自己。

    他与她断绝关系，用最难听的话骂走了她，之后就找出车祸的幕后黑手，带人直接灭了对方全家。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也知道自己再无退路。

    他想要活下去，想要照顾好两个弟弟，就只能比别人更狠。

    一年年过去，他的势力越来越大，经营的产业也开始往白道上转变，一切看起来欣欣向荣，但他知道这只是表象，下头是一滩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