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姑娘，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土匪呀，你们不是土匪吗？”

    “……”还真是。

    “我们虽然是土匪，但我们从来没做过坏事，更何况姑娘您救了我们老大的命，我们再怎么混蛋也不至于将仇报吧！姑娘，你看看你来了这么久，我们可有对你做过一件坏事？”

    “那倒是没有。”方瑶道。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我有些奇怪，你们平时都做什么营生？”

    作为土匪，如果不打家劫舍，钱是从哪来的？这么多人，总不能都喝西北风吧！

    这一点赵阳也没瞒着她：“实话跟你说吧姑娘，我们都是迫不得已才到这山上来的，虽然占了个土匪窝，但我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我们不打家劫舍，吃的东西都是自己种的，自己打的，至于那柴米油盐，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们上山打猎，拿到集市上卖钱换来的，都是正经门路来的。”

    方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罗天成在外面的名声怎么这么差？”

    “唉，这事说来话长啊姑娘。”赵阳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脸上的表情也拧了起来：“我们老大当初也是富贵人家，但是父母都遭了难，老大好不容易才带着我们一众兄弟跑了出来，因为在外面怕被仇家寻仇，所以就来了这个土匪窝。这里面原来是有一个土匪，也叫罗天成，真正名声败坏，杀人如麻的，是他。”

    “哦，怪不得……”怪不得罗天成的年龄对不上。

    “不过我们来的时候，那土匪已经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了，他自己岁数大了，已经守不住清风寨了，就跟我们老大说，只要他能守住清风寨，里面的东西就全都送给他，我们也是缺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同意了，不久之后原来的罗天成就死了。”

    方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接替了别人的名声，怪不得她怎么看罗天长都不像杀人如麻的土匪，原来也是个有苦衷的。

    “姑娘，这回你明白了吗？我们只是名声不好，却没做过什么实际的坏事。现在我们老大有难处了，您既然救了他，就说明您是个好日子，就求姑娘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等我们老大彻底好了之后，一定会有重谢的。”

    “怎么谢？”

    当然是让我老大以身相许了。

    赵阳心里暗搓搓地想着，嘴上却道：“这座山上的东西，只要姑娘你看上哪个，我们绝不含糊！”

    “真的？”方瑶眼前一亮，“不过……看你们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菜还得自己种。

    “谁说的？”赵阳立马反驳：“老大让我们自己种菜自己打猎，是教我们不能坐吃山空，要自力更生。之前那个罗天成死的时候给我们留了一个小金库，里面全是金银珠宝都堆成山了！只要姑娘你开口，里面的东西你随便……”

    “你放心，我绝对会把罗天成照顾好的！”赵阳话音未落就被方瑶一把拉住了手。

    方瑶表情坚定，语气真诚，毫不迟疑地做出了承诺。

    还准备说点什么的赵阳：“咦？”这就同意了？

    “放心吧，保证把你们老大养的白白胖胖的！”

    方瑶拍着胸脯，只要有钱啥都好说。

    抛开和罗天成的几面之缘不谈，谁跟钱有仇呢。

    “那就多谢姑娘了。”赵阳笑道，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长乐县城，街市上熙熙攘攘，书童阿笙穿过一众小贩，来到一条巷子口。

    巷子口，慕怀宁正站在那里，用一把折扇遮阴，左顾右盼，四下打量着。

    看见阿笙回来了，便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阿笙摇摇头，脸上晒得红彤彤的，额上还有细密的汗珠沁出来：“没找到啊，公子。”

    “难不成真是离开了？”慕怀宁自言自语道：“继续找。”

    “还找啊公子？”阿生面露苦涩，“都已经找了好几天了，长乐县城就这么大，问谁谁都说没见过，八成是真的已经离开了吧。”

    “不成，父亲才看中了她，怎么也得把人留下来？“”

    “可是万一她已经走了呢。难不成咱们还得出城，把人找回来？连去南去北都不知道上哪找去。”

    “我想到一个人。”慕怀宁若有所思，但脸上还有迟疑。他咬咬牙，最终下定了决心：“我去求她，不用找了，回去吧！”

    “是，公子。”阿笙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方瑶留下照顾罗天成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清风寨。

    方瑶倒是也没多想，不过是替人消灾，拿人钱财罢了。既然答应了，她必定要好好照顾罗天成。

    照顾了两天，方瑶却发现。自己留下来，似乎有些多余。

    首先罗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