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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所说的邱吾嫣不是在狱中吗，是她指使你来杀他的？”秦修林蹲身面对刺客，问道：“别以为你不说，我就奈你不得。去年，我曾到此处游历，见过邱吾嫣当众调戏良家男子，却无人敢控诉，原因不必我说了吧。”

    刺客抬起眸，见她淡淡笑着，仿若洞悉一切，心中一惊。

    “江陵的地头蛇，自然有人暗中相护。那背后之人，便是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谁。”秦修林手指敲打着掌心，仍是淡淡地笑着。

    “卫国律例，自首可以减罪。是要我说呢，还是去向黎阳王当面坦白呢？我数三声，你自行决定。”

    秦修林开始数数。

    “一。”

    刺客陷入沉思，心乱成麻。

    “二。”

    刺客惊恐交加，这一声仿若催命符。

    “三。”

    “我自己说！”刺客猛然抬起头，眼中尽是恐惧。

    听到满意的回答，秦修林起身，对护卫说道：“给她处理下伤口，将她带回去，交给殿下发落。”

    刺客听了，心中舒了一口气。

    舒明镜靠在墙上，拒绝了护卫的搀扶。

    “怎么，现在倒是像贞洁烈男，想要自己强撑着回去？”站都站不稳了，却要逞强。

    “哼。”舒明镜也不看她，自顾自强撑着走起。

    “那个刺客，你以为殿下会放过她，还给她包扎？”与刺客拉开了距离后，舒明镜问道，他喘着气，额头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秦修林跟在他身侧，答道：“我如此做，一来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万一她未见到殿下就死了呢？你那几下，想必也费了全身之劲吧？”

    言下之意，你下手如此重，万一她死于半路呢？

    “二来，我既给了她希望，自然要先给她治伤，给些甜头，让她以为我说的是对的。如此，她才能说实话啊！”

    “你小小年纪，心思倒是缜密。”舒明镜评价道。

    秦修林也听出此间的贬意，“彼此彼此，四年前你能得到陛下的宠幸，恐怕也用了不少手段吧？”否则，以他平民的身份，怎能进入皇宫，成为陛下身边的方士，并受到宠幸呢？

    “你，是陛下的男人？”秦修林问道。

    舒明镜停下脚步，“我只是方士。”他的眼里闪着怒火。

    你才是陛下的男人！

    “你没有官职在身，也不在陛下的后宫之列，那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关于这一点，何止秦修林百般好奇，恐怕卫国上下无不好奇。

    陛下既然宠幸他，为何不给他名分呢？

    “我只是方士。”舒明镜再次答道，而后想了想，补充道：“我不是陛下的男人。”

    陛下虽是九五之尊，可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都可以做他的母亲了。

    “真的不是？”秦修林似乎有些不信，又似乎是确认。

    舒明镜隐忍着怒火，低声答道：“不是。”倘若她再问一遍，待他身体康复，定要将她揍成猪头。

    怎会有如此讨厌之人！

    “好。”秦修林点点头，信了他的话。

    她靠近一步，搀扶住他，“既然如此，我扶你过去，我的马车就在外面。”

    若他是陛下的男人，便是打死她，她也定然不敢碰的。

    果然，这外方停着一辆简单的马车，舒明镜也不拒绝秦修林的搀扶，上了马车之后，倒在车内安心地闭上了眼。

    量她一个小姑娘也不会对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