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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为了此事。

    燕知扶了扶额，“这等事，你们自行解决吧。”

    闻言，舒明镜自知燕知不会替他解决此事，王夫又是一心医人，索性往自己房里走去。

    而张小闻则又跟着他，仿佛是他的影子，如影随形。

    真是缠人的小鬼，舒明镜内心已然崩溃。

    “张小闻似是极为喜欢舒明镜，”趁着空闲，百里识说道：“大抵是喜欢舒明镜的故事，我让他跟着学习医术，他只会低着头拨弄自己的手指，恐怕心也早跟着舒明镜去了。”

    奈何他太忙，没空管教。

    “随他吧。我也从未想过让他学会医术，能让他学点道理，也便不枉张廷尉重托了。”

    燕知倒了杯水，递给百里识，“先喝点水吧，别太劳累了。”她已将其他男人家做的事给做了。

    队伍中等待看病的男子尤其是已婚男子见到此情此景，不免得有些羡慕，高高在上的黎阳王为自己的王夫端茶送水，何等荣宠！王夫纡尊降贵在此行医，她也欣然接受，他忙着诊病，她则在旁相陪。

    可他们不知，见到百里识喝水，燕知心里充盈起淡淡的甜意，并向上游离直达脸庞。

    她莞尔一笑。

    “昨日那个小男孩如何了？”她寻了个话题。

    “病得有些重，良儿照顾着。”百里识手指搭在病患的脉搏上，答道。

    燕知点点头，不再说话。

    不妨等他病好了，再遣人去找他父母。

    眼看着队伍越来越短，燕知终于感觉盼到头了，人也振奋了不少。

    她暗暗地告诉自己，明日自己回来之时，定要见到百里识在房里等他。

    她本不是赈灾大臣，无须对江陵水患如此上心，但她曾有过抗灾救灾的经验，大司农孟言有求于她，她又不好推辞。何况，水患造成生灵涂炭，她身为黎阳王，吃的是皇粮，是百姓赋税供养的大臣，又岂能不为陛下分忧，不为百姓做事呢。

    但是要劳累小识，她却甚是心痛了。

    燕知起身，走向一旁像个木头人一般侍立的护卫，对她轻声耳语。

    那人听了连连点头称“是”。

    像是解决了棘手之事，燕知伸展伸展身子，等待最后一名患者离去。

    百里识在昏暗的灯光下将开好的药方交到患者手中，而后艰难地站起身子。双腿发麻，好像失去了知觉，百里识好好地走了几步。腰酸背痛，他又揉又拍自己的腰肢。

    燕知揽住他的身子，轻声道：“先回房吧。”语气之中极具温柔。

    房里已点了灯，推门而进却是无人，因是照顾被抛弃的小男孩，良儿趁着空档回来点了灯便回去自己房里。

    侍从很快将晚膳送了过来，热腾腾的，许是知道主人的晚膳必定用得晚，故而掐着时间做的。

    百里识疲惫地想要倒在床榻之上，他这两日，许是真的累着了，见着晚膳，胃口全无，反倒有些恶心难受。

    但再如何劳累和困顿，这晚膳还是要用的。

    他与燕知相对而坐，强忍着不适，用了晚膳。

    想起江陵眼下的困境，燕知忽然抬眸，“小识，可否给你母亲去信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