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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下是一张他思念已久的脸。

    “小夜！”顾天明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办了，怎么会是狄小夜，怎么可能会是她。

    顾天明觉得自己脑子都乱掉了，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得后退，完全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竟然是他在跟狄小夜打？

    他还伤了狄小夜，甚至还差一点就杀了她……

    狂喜被突如其来的后怕所淹没，顾天明看着自己的右手微微颤抖，他不敢相信，如果自己刚才没有犹豫。

    那是不是，他就亲手杀死了自己一生的最爱。

    顾天明再也无法想象，他哭着抱住了狄小夜，带着忏悔，歉意无比：“小夜，小夜……”

    他一声声喊着狄小夜的名字，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口哨音响起，一把尖锐的匕首插进了顾天明的胸膛，刀刃穿过了他的身体，在暴露的空气下泛着血色的光辉。

    顾天明抱着狄小夜的手迟疑了一下，却最终没有松开。

    侯强站在二楼，心满意足得看着坑里的那一幕，笑得难以自制：“死在自己心上人手里，是什么感受啊？”

    章沉舟犯下的错，我要你顾天明好好得偿还。

    侯强看着顾天明的脸，见他并不认错，当下怂恿狄小夜继续。

    而狄小夜是真的很听话，她不带一丝犹豫得拔出了刺在顾天明胸口的那把匕首，顾天明身子一僵，更多的血喷了出来。

    喷得狄小夜的满脸都是。

    她一张苍白的脸，硬是多了几抹殷红的点缀。

    “继续！”侯强在上面继续发号示令。

    狄小夜捏紧匕首的手再度刺向了顾天明，对方并不躲闪，反而一脸温柔得看着狄小夜。

    “小鸭子，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从很早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

    “你看，就算你想要杀我，我还是舍不得对你动手。”

    “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喜欢你，你知道吗？”

    “不要嫁给别人，求你不要嫁给别人，好不好。”

    后面那句话，是两年前，狄小夜准备与秦巍订婚时，顾天明就想要告诉她的。只是那时候的顾天明太懦弱了，当时的他思来想去，看了几百遍狄小夜的号码，那个电话都没有拨打出去。

    但是到如今，生死当前，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顾天明满脸是泪，却依然温柔得对着狄小夜笑。

    狄小夜手中的匕首颤抖了，她觉得心脏的位置好痛，痛得她整个人快要裂开了，痛得她根本没办法拿稳手中的匕首。

    “你是谁。”狄小夜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她看着顾天明，问：“你到底是谁？”

    机械的，僵硬的，迟缓的。

    顾天明笑了，二楼的侯强却有些慌了，他再次吹动口哨，命令狄小夜快点动手。

    可是狄小夜控制不了自己，她已经哭得满脸是泪，她下不去这个手。

    她没有办法伤害眼前这个人。

    她不知道他是谁，她也不知道这个人对于自己的意义是什么，可是心口的位置却清清楚楚得传来一句话：杀了他，狄小夜会死的。

    她一定会死的。

    侯强恨铁不成钢，他想再说什么，然而就在这时，一楼的门突然被撞开了，白飞飞跟杨抗美终于赶到，除此之外，还有吕以衡带着章局派过来支援的省厅特警部队。

    “放下武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吕以衡举枪瞄准二楼的方向。

    与此同时，大批全副武装的特警举着防弹盾牌，拿着９５式突击步枪，９７式霰弹枪，微声冲锋枪等齐刷刷涌入。

    侯强看到警察赶来，他却并不害怕，而是当机立断得吹响口哨，狐狸军团受到鼓舞全部涌向了警方的方向。

    杨抗美注意到了大坑，他拉着白飞飞跳入坑内，看到的就是顾天明一身血水，而狄小夜坐在他面前，发抖的情景。

    “姐！”白飞飞猛地扑过去，却发现狄小夜并不认识自己，一把就将他推开了，还拿着匕首朝向他。

    他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杨抗美倒是经验老道，他先是瞅了一眼狄小夜的脸，发现她的情况不对劲，一把就将白飞飞拉了回来。

    “小夜可能有问题，先救顾兄弟！”杨抗美看到顾天明那个样子，自觉他失血过多，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抢救，怕死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这次他们来是随身带来紧急药物的。

    他让白飞飞按住顾天明，他帮顾天明止血，同时还不忘了大声告诉吕以衡，方坑下面的情况，争取让他们早点解决狐狸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