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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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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只要他吃而她不吃,他就会觉得自己多吃多占了。他想饿着肚子到书房去做课题,用惩罚自己的方式转移眼前的焦虑并顺便获取她的同情,但他立即明白这样做其实是自我安慰,于她的心理无补。她不知道他会因为她没有胃口,在她的想象里——他不顾她的饥饿,竟吧唧吧唧地吃得津津有味。

    他再次走进卧室,假装睡午觉。他睡午觉是想跟她保持同样的姿势以方便交流,就像大人蹲下来与小孩沟通是为了保持一样的高度。果然,她睁开眼睛,问他相不相信直觉?虽然他将信将疑,但必须回答“Yes”,因为只有这样回答才足以表明他是她毫不犹豫的支持者,立场永远站在她这一边。她的心里掠过一丝欣喜,就像吵架时找到帮凶那样喜从天降,巴不得让这种感觉在心里停留久一点,更久一点。她说明明徐山川是强奸犯,可却不得不把他放了。他终于放心她纠结的是案件而不是怀疑他出轨,心里嚯的一声,仿佛堵塞的心血管突然被疏通。可他的心里疏通了她的却还堵着,必须马上回应。他说虽然把他放了,但你可以补充证据再把他抓回来,相当于欲擒故纵。她觉得有道理,问题是去哪里找证据?这才是真正的难题,是她躺在床上不想起来的总原因,她无数次暗示等想到答案了再爬起来,可答案就像地平线看得见走不到。她沉默,沉思,自责,贬低,懊恼,不服……第一百次或第一千次把自己逼到墙角,等待证据来拯救。很不幸,这次拯救她的不是关于徐山川强奸的新证据,而是他内裤上的那个破洞。她不小心看见了,目光顿时聚焦,好像那个洞是她目光刚刚烧出来似的,让他的一小撮皮肤瞬间产生灼痛。她忽地欠起身子,就像忽地从墙角站起来,问最近你是不是收到了内裤?

    “收,收到了。”他支支吾吾。

    “收到了为什么不穿?偏要穿这条有洞的,好像我虐待你似的。”

    “没人看得见我的内裤,除了你。”

    “内裤呢?”

    “锁在办公室的抽屉,因为是匿名寄来的,所以不敢穿,怕是网络骗局。”

    她冷笑:“我特别想知道你收到内裤时首先想到是谁寄的?”

    “你,但更多想到的是骗子。”

    “又说谎,如果首先想到我,你会问我,哪怕试探性地问一下,可你在我面前一声不吭,就像藏着个天大的秘密,生怕我知道。”

    “怕问了不是你寄的,尴尬。”

    “我不知道你首先想到谁,但肯定不是我。这是我的一次考验,恭喜你没过关。”说完,她吓了一跳。她在网上帮他刷内裤时想到的是尽妻子的责任,脑海里甚至浮现他收到内裤时高兴的样子,没想到潜意识里竟然是想考验他,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匿名购买?为什么不留家里的地址?为什么不先跟他打声招呼?原来自己也看不透自己,自己也在骗自己。

    他想我确实没料到内裤是她买的,但这能反证我不爱她吗?我要是不爱她,那为什么她躺着时我担心?为什么她不吃不喝时我没胃口?一派胡言,他差点就说出口了,好在他的理智压住了情感。她说慕达夫,你做不了《泰坦尼克号》里的杰克,也做不了《爱》里的乔治,你根本就不爱我。他说那么,你爱我吗?她突然被问住了,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而他也是第一次问她。

    “我爱他吗?”她问自己。她想这个问题恐怕得分三个阶段才捋得直,第一阶段“口香糖期”,第二阶段“鸡尾酒期”,第三阶段“飞行模式期”。

    第一阶段为什么叫“口香糖期”?灵感来自徐山川家保姆的形容,即:“他们就像一坨嚼烂了的口香糖,撕都撕不开。”她认为这同样可以用来形容她和慕达夫恋爱时的关系。那时,她的工作主要累的是体力,但不管多累,只要跟他一拥抱她身上的疲劳顿时一扫而光,仿佛他是她的体力恢复器或西洋参含片。她爱他的才华,经常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他写作,有时一看就是两个小时。他写他的,她看她的,互不干扰。她看他又黑又密的长发,中分,长到盖住了耳朵,是指挥家、摇滚歌手或足球明星的标配。她看他又直又高的鼻梁以及尖尖的鼻头,就像看着一座她想攀登的山峰。她看他的眼睛,虽然不大却特别明亮,明亮得它看到哪里哪里就会有反光。她尤其喜欢他的下巴,尤其喜欢他下巴上密密麻麻的胡须,有时她甚至想数一数它们到底有多少根。她这么不厌其烦地看着,就是想等他抬起头朝她招手。他喜欢在写出精彩段落时把她叫到身边,让她坐在怀里,为她朗读一段刚刚写完的文字,就像分享刚刚出炉的烤牛排。尽管她听得不是全懂,但她喜欢他的声音气味膝盖以及一切,仿佛坐在全世界最有才华的人腿上,就像财迷坐到了钱堆里,老鼠坐进米缸,考古学家跌进遗址。

    她是独生女,家庭结构与夏冰清的类似。她的父亲是报社记者,母亲是印刷厂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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