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都来开会啦

    江青山摆摆手，“好了好了，别把话扯远了，还是让村长说。”他有点急，这些人怎么说半天还说不到点子上，扯那些没用的干啥。

    江小七趴在母亲腿上，从她手肘缝里观察外面那些大人。

    好无聊啊！

    吴贵瞄了他一眼，才又慢吞吞的说道：“咱们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水，这水从哪找呢……”

    “算了，还是我来说。”江青山听他又要扯远，赶忙把话接过来，“是这样的，前两日照我跟周哥王哥还有兴子他们，去了一趟小黄泉，村里的老人都知道这泉眼几年前是有水的，而且不论春夏秋冬，从来都没干过，所以我们就想着，或许泉眼底下有水脉。”

    郑兴站起来，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们发现那泉眼上还长着青苔，而且那一片的树木格外绿，所以断定底下有水，就是被碎石给堵住，地下水出不来，只要把碎石炸开，兴许就能出水，只要有水，咱们村子的庄稼就有救了。”

    人群再次沸腾。

    “那赶紧炸啊！”

    “对，时间不等人，要不今晚就去炸。”

    说这话的都是眼皮子浅的妇人。

    刚才说要抄家伙的汉子，想到了什么，“你们说的炸，是什么意思？”

    周长栓道：“就是用火药，也就是炮竹，郑兴在炮竹作坊干过活，他可以弄到火药，不过……需要银子，人家也不能白送给咱们。”

    江青山点头，“今儿村长把大家叫来，也是这么个意思，这买火药的钱，总得大家平摊，要不然这事就没法干成。”

    提到钱，这帮人都哑了，有低头玩土的，有到处找娃的，还有张罗着要回家收衣服的。

    女人们动作多，男人们就是沉默。

    江青山有点生气，就知道会这样。

    他看向吴贵，这老汉眼神复杂，说不清是啥意思。

    郑兴忍不了，指着他们，“你们一个个的可真鸡贼，我们几个人把心都操干了，你们倒好，只是让你们出点银子，还在那唧唧歪歪，既如此，那就大伙儿一起抱团等死得了！”

    “哎哎！有话好好说，别总是死啊死的，”吴贵发话了，“咱们这些人也就这两年地里的收成好些，家里有点散碎银子傍身，谁能舍得掏出来？不过话又说回来，炸山一事，非同小可，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上，咱们谁有这个胆子？”

    吴贵又叹气，“就是绝路，我今儿绕着咱们村的这些田地，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老二家的，你们家那地干的最狠，开裂不说，稻子都要晒黄了，三天之内，如果还不下雨，还没有水灌溉，你可晓得后果是啥？”

    在场的人谁不晓得后果，真到了绝境，那些干瘪的水稻秧苗，只有当柴草烧了。

    江青山还真挺服他，村长就是村长，不仅讲话有威严，还总能讲到点子上，专门戳人痛处。

    吴贵还没完呢！

    “狗剩他娘，你们家一儿一女，本来是打算今年定亲的吧？”

    “是啊，我家穷，只能跟人家换亲。”狗剩他娘是个头发花白的妇人，看得出生活艰辛，操劳过度，四十岁出头，就已年老。

    换亲也是没法子的法子，把女儿送给人家，换个媳妇回来。

    槐花蹲在他娘身边，低着头，又黑又粗的大辫子，都快垂到地上了。

    江小七直起腰，眼睛盯着她，俏声问母亲，“槐花姐姐好像哭了。”她看见槐花肩膀一抽一抽。

    柳慧娘摸着她的小脸，“做女子不易，不能左右自己的婚事，跟槐花换亲的那户人家，男娃是个好吃懒做的赖子。”

    “那怎么行，槐花姐姐怎么能嫁给一个无赖，那不是很倒霉吗？”

    “小声点，别吵吵，这是人家的家事，她的婚事得她爹娘做主，咱说不得。”

    江青山忽然转过脸来，咧嘴笑，“小七，你娘当初就是看上我了，非我不嫁，一个人从家里偷跑出来，跑到红叶村跟我拜堂成亲。”

    “哇！娘亲好勇敢。”

    柳慧娘脸像十一月的红柿子，佯怒打了他一下，“当着孩子的面，你胡说什么呢！”

    江青山神情温柔，“我哪里是胡说，我说的都是真话，慧娘，这些年委屈你了，我总想着把家里的日子过好了，给你补上彩礼，带着你，带着孩子，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娘家，可是……唉！是我不争气。”

    江青山当年很可怜，爹娘死的早，江家就他一个人，剩下的那些远房亲戚，能躲多远躲多远。

    柳慧娘被他说的哽咽，“你们爷俩今儿是怎么了，快闭嘴吧！”

    那边吴贵已经把好几个人讲哭了，还在继续祸害下一个。

    周长栓赶紧站起来拦，“大家都平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