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祭陵（七）

    一行人走了大约五百米就来到了先王的陵墓。这是一个非常简单且不大的地下墓，根据先王的遗嘱特意没有进行华丽的装饰。而且，这里为数较少的平地也不利于修建大型陵墓。

    在墓前已经摆放好了要用的东西，包括祭文、香炉、明黄色绸布等。旁边站着祭司指挥整个仪式。已经用净水泡了一夜的释之岚跪在了墓碑的前方，行完三跪九叩之大礼后开始念起桌子上的祭文来。那祭文是祭司用极其正规的词句提前写好了的，大抵上是歌颂先王的功绩及儿子对父亲的思念之情。

    的确很可笑，固定的仪式，固定的祭文内容，儿子对父亲真实的情感只能淹没在四周奏起的哀乐声中。而南宫展只是机械地读着，却在心里编织着自己对父皇真正想说的话。生于皇家，作为独子，他和父亲接触并不是很多，但是关系却很融洽。在没有外人时，就像平常百姓父子之间那么相处。父皇去世时，他起初是极度悲伤的，然而仔细想想的话，父皇以后再也不用费心的计划这个天大的秘密，可以永久地安息了。剩下的，交给自己好了。

    终于，长达一个时辰的仪式结束了。南宫展对跟随的人说：“我要进先王的陵墓看一看，任何人不许跟进来，包括释之岚。有事情的话我会主动叫人的”。

    “可是王，万一夜谲派人来刺杀您怎么办？还是让我跟随您进去吧”。司寇偃说道。

    南宫展却是直接无视了这句话，径直朝着入口走去。他怎么可能让人发现他真实的意图。

    释笑着安慰了一下司寇偃，眉头却微微蹙了一下。陵墓里，必定有着什么秘密！然而他无法得知了。

    地下墓的入口并没有隐藏起来，因为那扇门的材料是用一种特殊的青玉制成的，除了特定的口诀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将其破坏或打开。那种玉叫做璃玉，其实就是铸成陌渊外围墙壁的玉！它们一模一样。而璃玉就来自于洛言山。

    南宫展在心里念出了那句口诀，面前的璃玉消失了，随后他就走了进去。里面并不黑暗，那是因为两旁的石质墙壁发着白色的光。当初陵墓在选址时就决定以这种光石为材料修建，既就地取材还能让光明时刻陪伴着先王。走过了两条较长的路后，一个紫木棺就这样出现了。

    那不是普通的紫木，它上下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能够让已无生命的身体保持不腐。南宫展走近那棺木，抚摸着棺身，眼眶已经湿润了。这棺木自从封入父王的身体后就被钉子死死钉住了，尽管不腐，但父王不想让人看到他死后的样子。父王，再也无法见到这个世界了。

    南宫展的脑海里闪现着父子两个曾经的一幕幕，那么让人怀念。不知道过去多久，他重重叹了口气，说道：“父王，对不起了”。

    然后，南宫展就用手将那棺木推离原来的位置。这棺木的下面立即露出了……整块蓝色透明的玉石！

    这玉石才是他来祭陵的真正目的！

    南宫展注视了玉石好一会儿，抽出佩剑迦蓝，接着就把剑放到了那大块的玉石之上。

    大概十分钟后。

    “怎……怎么可能会……无法弥补？”南宫展大声说出这句话来，语调里充满着怀疑和惊讶以及愤怒。他呆呆地看着迦蓝剑，目光始终停留在剑刃的位置。剑刃，可以说已经没有了，整把剑的尖端是空的，那里缺了一块。迦蓝，是残缺的。

    在夜谲发生叛乱以前，南宫澈就将迦蓝交予了展。那时，展看着发着蓝光，通体透亮，完美无缺的剑，激动地跳了起来。这把剑的实力在水龙吟、铭渐、潮汐、绝讞四把剑之上，是只有王才能拥有的剑啊。

    回忆回到了澈的弥留之际，他抚摸着展的头说道：“我刚刚给你指出了一条稳固熙诺朝，清除所有威胁的路，如果你的真实心意跟我所说的方法一样，我就不担心了。但是如果不一样……”说到这里，澈就永远地把眼睛闭上了。

    父王留下了一段未说完的话，展到现在也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唯一清楚的是，在父王离世也就是半年前，迦蓝剑的剑刃忽然就消失了！

    南宫展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一个人。剑对用剑之人来说不仅仅是一种冷兵器而已，它是身体的延伸，是力的发展，甚至是势的源头。他的自身功力实际上比不上释之岚，如果迦蓝剑连剑刃都没有的话，夜谲恐怕早就……所以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因为很少在别人面前拔出过这把剑，再加上他出剑速度很快，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这是展今天站在这里的理由。

    迦蓝剑是由明蓝石铸成的，更准确地说是聚成。据父王说，一整块明蓝石在某个时刻会直接变换为剑的形状，所以当初迦蓝诞生时根本没有经过锻造。而且，世界上只有两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