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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毅听程武竟然怀疑冯义，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问道：“除此人以外，国尉以为还有何人可疑？”杨毅昨日在冯义府中虽未曾见过吉祥，但是回去之后仍觉吉祥乃冯义之子，杨毅对吉祥颇有好感，吉祥之父是冯义的想法在脑中挥之不去，是以杨毅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要对吉祥之父下手。

    程武诧异地看了杨毅一眼，心中对他有些失望，他不知为何豫章王不愿怀疑冯义，但在程武想来，豫章王身为君王，即便冯义与他有亲，也不当如此优柔寡断。不过程武也没有刻意指责杨毅，因为杨毅毕竟是他的君上，君上的性格并非他所能关心的，于是程武沉思片刻，在纸上写下国相王子元大名。

    杨毅拿过纸张一看，见程武写下王子元的大名，顿时苦笑起来，国相王子元并非他所能处置的，即便证据确凿，也须上交朝廷处置，就连扬州刺史部都无权擅处。

    “即便此人为主谋，那也绕不过此人。”程武先将手指王子元大名，然后再指向冯义之名，悄声说道。

    杨毅闻言不置可否，而是沉吟着在纸上写下自己所怀疑的周阳羽大名道：“国尉以为此人嫌疑如何？”

    程武看了一眼，轻笑道：“此人或受贿赂为行方便之事，却不会是主谋之人。”

    “为何？”杨毅疑惑道，自己深切怀疑之人居然被程武一言否定，自己深信不疑之人反倒深受程武怀疑，杨毅心里很受伤，甚至心里默默在想，自己难道真的注定是个碌碌庸才。

    程武并不答话，而是在纸张上写下一个“兵”字，也不顾杨毅满脸疑惑更深，自顾自地喝起茶来。程武觉得，若是豫章王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自己也就没有必要与一个庸才多费口舌了。

    杨毅见程武写下一个“兵”字，顿时疑惑万分，不知周阳羽之嫌疑与兵有何干系，可又见程武并无解释之意，又不愿轻易露怯请教，便低头沉思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杨毅脑海中突然浮现伟人“枪杆子里出政权”的名言，顿时恍然大悟，果然与兵有关，若无兵权在手，怎能扶持起一个如此势大的割据乱匪！

    杨毅回想吴三通的履历，在时任豫章县令冯义手中被贬入豫章县守备军中，又在冯义手上夺了守备军辎重占山为王，随后又逃过时任郡尉冯义的围捕，并聚集起如此之大的兵势，将整座鸿山据为己有，似乎所有势力的扩张，都来自于冯义所部兵马的故意放纵甚至操纵。

    杨毅想着其中的合理之处，几乎肯定了冯义便是吴三通背后之人，下意识惊道：“背后主使者必是此人也！”

    程武一直观察着杨毅的反应，见杨毅并不向他询问缘由，而是自己沉思，程武便暗自点了点头，对杨毅这种立足于自己思考的态度十分满意，随后又瞧着杨毅脸色变化，似乎是想通了其中关节，程武便对杨毅越来越满意起来，甚至脸上不自觉地浮现了一抹笑意。

    程武听见杨毅惊呼出声，心中暗道“孺子可教也”，嘴上却对杨毅笑道：“大王何如此之肯定，若有错失，岂非伤了国中大臣之心。”

    杨毅闻言抬起头看着程武，发现他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顿时心中暗啐一句“老狐狸”，然后假装潇洒地悄声笑道：“孤自是不能仅凭猜测便定大臣之罪，不知国尉可有搜寻证据之法？”

    “臣并无良策。”程武盯着杨毅，似有似无地笑道，那笑容仿佛再说，要是我自己把活儿都干完了，那还要你豫章王干什么，莫不是你堂堂豫章王是个不肯出力，只想占便宜的主？

    杨毅被程武盯得脸色有些讪讪，他是想程武独自就将事情给办了，然后自己就可以不用赤膊上阵了，大可以坐山观虎斗，然后坐享渔翁之利。只可惜程武老练成精，对自己心中所想洞若观火，根本不给自己这个机会。杨毅只得无奈地道：“孤闻鸿山每月初十都会遣人入城，将他铺中之利换为粮帛，运回鸿山，孤以为下山之人必有他为，若从此人入手，或许可以取得些许证据，不知国尉可能遣亲信围捕此人？”

    “臣随身亲兵未曾暂离臣身，若便离去，必然引人怀疑，大王可自有人用？”程武犹豫了片刻，向杨毅问道。

    杨毅闻言苦笑，自己虽说是豫章国君上，可是现在手中并无实际权柄，如何得人所用？杨毅愁思良久，忽地脑中灵光一闪，向程武问道：“不知国尉以为黄清儒此人可信否？”

    程武闻言一愣，黄清儒？那不是冯义一手提拔之人吗，这人如何可以信得。程武未及答话之时，杨毅继续自顾自地道：“此人常有向孤靠拢之意，曾向孤建言欲清鸿山之匪，孤未曾提及曾疑鸿山匪有背后主使，此人却委婉提醒于孤。”

    程武闻言暗暗思考，黄清儒此为有何深意。莫非他在豫章县令位上并不满足，想要更上一层楼，因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