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蝎吻(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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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士乾和彭兆英在三月末离开了南越,在四月初来到了大庾岭山脚下的大庾县。

    大庾岭山体破碎零散,坐落其间的村镇也因此比较分散,大庾县靠近大庾岭北麓山脉,建在一处地势相对平坦的谷地上。

    这天午后,天色阴沉,乌压压的黑云聚集在空中,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一家叫做广盛号的药铺前吵吵嚷嚷围了不少人,除了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上门闹起事端的是一对中年夫妻,此时那中年妇人正指着广盛号坐堂大夫的鼻子破口大骂,骂完对着围观的人群喊道,“就是这个杀千刀的庸医。”

    她又扯了那中年男人过来指着他的脸道,“你们看看,本来不过就是舌底生了个口疮,来这里抹了点药,现在整张嘴都烂了。”

    那坐堂大夫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他辩解了几句,嘴里念叨着,“不该啊,怎么会呢?”

    他想去查看那男人溃烂严重的嘴巴,但那对夫妻不愿意再相信他,说要去找县里其他药铺看,广盛号最后赔了一点银两平息了此事。

    那对中年夫妻带着赔偿的银两离开了广盛号,围观的人群很快就散了干净,两人边往外走,那妇人边数落那男人道,“你说说你,生个口疮罢了,过个三天五天的自己就好了,就你精贵,还要看什么大夫上什么药,现在好了,嘴巴也烂了,声也不能出了,你这麻烦不是白找的吗?”

    那妇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话,有一个人从侧后方走上来喊住了两人,“两位请留步。”

    “我刚才就在广盛号前,听到了一些,能不能让我看一下这位大叔的嘴巴?”

    那妇人回头看过去,就见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生的倒是少见的俊朗,就是那一身打扮,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青年穿着一身明显有些泛白的长衫,在胸口斜挎着一个袋子,褡裢不像褡裢,袋子垂坠着明显装有东西,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往胸口挂。

    最奇怪的是他在腰侧绑了根粗绳,系了几个绳结,那里此刻正整整齐齐挂着三只死燕子。

    那妇人皱眉盯了那三只死燕子几眼,看他这身打扮就不太相信他,“你是大夫?”

    张士乾道,“那倒不是。”

    那妇人道,“那你看什么看?”

    看在他那张俊脸的份上,那妇人没骂他一顿,转头就和那中年男人一起走开了。

    张士乾只能看他两人离开,彭兆英从几步远的地方跟上来,问他道,“怎么回事?”

    张士乾摇了摇头,“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那人嘴巴溃烂的样子乍一眼看上去有些奇怪,想看一看,不过他们不同意让我看,那就算了。”

    彭兆英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两人从南越几次经历再到这一路同行,交情和从前自然不一样,互相的称呼也已经从彭二爷小张爷变成了彭二哥和张老弟,所以彭兆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说的,对张士乾道,“换了是我,也不会给你看。”

    “你知道你身上挂着这些死燕子像什么吗?”

    张士乾问他,“像什么?”

    彭兆英道,“我以前见过那走街串巷卖耗子药的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药有用,就会在身上挂上几只死老鼠,说是被自己的药给药死的。”

    顿了顿,彭兆英道,“你就像那个。”

    彭兆英说完就劝他,“你好好地在身上带着这些死燕子做什么,快扔了罢。”

    他是真看不下去,摇着头,那句扔了罢的罢字才刚说出口,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沿着腿侧爬上腰际,又在瞬间凉入头颅。

    有了前一次被冻僵的经历,这次彭兆英没被冻住,只是摸着眉毛上厚厚一层白霜洒手上的水珠,一边问张士乾,“一路都没看见它,怎么突然就有动静了,我又怎么惹到它了?”

    张士乾道,“因为你让我扔的,是她的口粮。”

    敖羲吞了江浒给的那一盒海青珠,入定修炼后这一路都没有醒,不过昨天晚上张士乾将她从袋子里捧到床头,烛火光亮下总觉得她的龙角似乎长出来了几分。

    张士乾估计她这两天应该会醒,所以才在路上遇到燕鸟的时候打了几只,准备等她醒来后烤燕肉用。

    两人就地说话间,压顶的乌云越来越低,倾盆的大雨说来就来,两人往旁边寻了一处屋檐躲雨,彭兆英看着天发愁道,“这时节,大庾县的雨一下就会下个没完,这些天我看我们是暂时去不了梅岭了。”

    张士乾说要去拜访一下彭老爷子,来时路上彭兆英便同张士乾说了,他父亲彭老爷子彭秉云带着彭家几个有天赋修道术的小辈隐居大庾岭山脉的梅岭一带,至于彭家的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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