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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丝路 > 梦里江南之两岸稻花香 > 第1章 牌楼

第1章 牌楼(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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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的春末已是极暖和了,村道旁的几棵毛桃树早就凋了花,挂上了成人拇指大的青桃,更有那早熟的密桃,尚有一个月就能下树了。眼下正是梅雨时节,一连下了十多天的雨,今天是难得的一个晴天。日头偏西的时候,临溪浓密的林间小道里,钻出一个瘦弱的小身影。她弓弯着身体,背着一大捆浪渣柴。

    何为浪渣?就是河里每次涨水的时候,从上游冲下来的枯枝断树或者别的什么杂物,汹涌的河水裹挟着这些东西从上游的峡谷里冲下来,到了地势平坦开阔的河床,这时水势变的很缓慢。河的两岸长满了高大的苦柳树,这些苦柳树根深叶茂,往往会长到河水不那么急的半河中间去。那些被洪水冲下来的杂物就会被这些密实的苦柳树林拦住,南方人称之为浪渣,意味洪水大浪冲来的渣滓。

    洪水退后,人们便会在苦柳林里捡拾那些被拦下来冲的干干净净的枯枝,打成捆背回家去。只要不下雨,随便放下个几日,就干透了,又好烧又省了上山砍柴的麻烦,这是上天的馈赠。因而世代沿河而居的人,每年的梅雨时节就成了他们一年中最喜欢的轻省日子。

    蒋静书艰难的回到自己暂时居住的茅草房,先取下挂在柴和上的一串小鱼顺手挂在土墙上伸出的竹销子上,接着“啪”地一声把柴捆子丢在屋檐下,长长的松了口气,揉了揉被柴禾压疼的肩膀,提了鱼开门进屋。

    屋子不大,左边靠墙的位置用两张高脚长凳和一块门板搭了张简易的床,床上铺着块补丁缀补丁的床单,床单下是溥溥的一层稻草。只一条同样缀满补丁,洗的看不清颜色的溥被。床头地位置是一个掉了漆的陈旧小矮柜,里头放着她两身破烂衣衫,和一些杂物。

    床对面的角落里两块泥砖简单的垒起个小灶,架着一口小小的双耳鼎锅,这是煮饭熬粥用的,旁边的墙上挂的那口缺了口子的大铁锅是炒菜用的,当然也兼职为这间屋子的主人烧洗澡水。再远一点的地方就是两只木桶,木桶上方的墙上钉出块大木板子,这便是切菜的地方。一块杂木菜板,一把没有木柄的菜刀,两个瓦罐子,还有几块老姜,两个蒜头,一把香葱,并一串吊在墙上的干辣子。这便是这屋里所有的家当了。

    蒋静书望了望小窗里透进来的光线,越发的昏暗了。她叹了口气,操了案板上的刀,又从床头的矮柜里取出只土瓷碗,掩了门拿起门边挂着小鱼串子往村子中间水井去了。

    牌楼村的水井,并非是简单的从地下挖出的深井。说到这井,就不得不从排楼树的整体布局说起了。

    牌楼村因村口的那座无名的牌楼而得名。至于那牌楼是什么人在此建立的,什么时候建立的,因为年代久远早已不可考。加上不知多少年的风雨浸蚀,如今耸立着牌楼的地方,只剩下一左一右两堆青石基座。南方多水,江华境内又多山川水泽,纵横交错。其中一条名为东河,发源东部大岭,一条名为西河发源于西边山岭,名为西河。东西两河各经过不多多少里的水路,在江华的中部汇合,名为冯河。

    牌楼村人都姓蒋,是为一族。和其他的许多村庄一样,世世代代沿河流而居,守着河流冲积出来的肥渥沙田过日子。因着河流弯弯曲曲的,附带的水系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溪流,故而村里的房子盖的并不整齐集中,这儿一团那儿一处的,总人捡那地势高的地方去,故百年下来总有四五处之多。

    村中靠北的地方有一个成s形的两座相连的小山包,山脚下便有两口面积各半亩大小的自然喷泉潭,潭里靠边的地方各有一块巨石,巨石边就是泉眼,从泉眼里喷出的水总有一米多高,如珠似玉。水质清澈见底,又清洌甘甜,冬暖夏凉,被牌楼村人视若珍宝。也不知是哪一代的祖先,集全族之力,将在泉水流经的下游五百米处,用巨大的青石条修建了一处宽六尺十余丈长的宽阔水道,以供村民平日洗菜洗衣取水之用,便是牌楼村的水井,惠泽后代。

    此时正是洗菜的高峰期,蒋静书来到井边的时候,已有许多嬷嬷(读“mama”第一声,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奶奶)伯母婶娘的正在井边洗菜。看到她来了,都热情和同她打招乎“书姑子,理鱼仔呢?”(这地方管年轻姑娘妮称叫姑子。)

    蒋静书笑着点了点头“是呢,下午在河边捡柴禾的时候,在浅水荡子里掏到的。”

    “就是,你是要多吃些,瘦成这个样。真是造孽哟!”蒋静书笑了笑,没有答话在下游些地方寻了个空位,专心的理起鱼来。前头传来婆娘们的谈话声“这个女仔(没出嫁的姑娘)造孽哟,才出世就被屋里丢出来,现在连秀才也没有了,才这么点大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虽是捡回来的,总归是姓蒋,就是我们牌楼的女仔,别说现在七八岁了,即是毛毛(婴儿)一家省一口也能养大了她。”

    “玉凤嫂说的在理。虽说我们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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