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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珍珠捧着肚子,痛苦的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呻吟声,她像一只巨大的白蚕慢慢的蜷缩着自己的身子,狰狞着,拼命着,她半张嘴巴,用力的呼吸着,而腿间的混着红色的鲜血如小溪的泉水源源不断的留下来。郑亚雷望向张靓芬,脸色煞白,紧张的问:“靓芬儿,这是咋啦?”
张靓芬也微微怔住了,没想到张珍珠会绊到脚下的砖头而摔倒在地,她定了定神,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也没看过这类场面,但看了那么多年的电视,她自然知道一星半点,流血了就是流产了,而且,张珍珠的月份这么大了,要是不及时送去医院,说不定得一尸两命,于是,她命令郑亚雷:“流产了,赶紧去弄辆车来。”
说完,弯腰下去把张珍珠躺平,沉着冷静的学着电视里护士教张珍珠如何均匀的呼吸,不要焦虑,不会有事的,可实际上害怕的要死,心脏突突跳着如打鼓一般。
剧烈的疼痛和人命,让张珍珠暂时放下了对张靓芬的责备,转而听她的话起来。
流产?
轰隆,听到张靓芬的说的,郑亚雷的脑袋一声闷雷,劈的他外焦里嫩,流产了可代表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吗?
他顿时后悔不已,过来送鸡蛋就过来送,干嘛多嘴说张珍珠身上新买的布拉吉好看,如果不是他多嘴,张珍珠怎么会和二女儿吵起来,又怎么会和张靓芬吵起来,都怪自己。
郑亚雷自责的满脸通红,心里太多如果和要不是,他焦头烂额的看着张靓芬,眼睛里涣散的。
张靓芬一直没听到回答,也没听到旁边有什么动静,她抬头去查看情况,只看见郑亚雷红着耳朵涣散的看着她,没想到平常没个正型,天不怕地不怕的郑亚雷会被面前的场面给吓住。
于是,她吼道:“郑亚雷,愣着干嘛呢,去找车啊。”
郑亚雷如梦初醒,木讷的嗯了一声,撒腿就跑。
“啊……”
这时,张珍珠的肚子犹如有人用电钻钻她的肚子,里面还有细碎的木屑飞出来,撕心裂肺的疼。
张靓芬一怔,低头一看,两腿之间的血水已经变成了鲜红的血液,还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儿,而怀里张珍珠疼的满身虚汗,浸透了她的衣裳。
眼看着张珍珠的眼睛涣散了,张靓芬心想坏了,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眼中,恐怕去村里的卫生所是办法了,于是她冲着郑亚雷大喊:“郑亚雷,直接把面包厂的拖拉机开过来!”
“我去帮忙,雷子一个人去恐怕不好弄。”老马叔追了出去。
厂区大院的人看事情真严重了,纷纷上前来帮忙,男的都跟着郑亚雷去弄车了,生过孩子的婶子们又是烧水,又是去家里拿棉花,纱布,院子里躁动开来,每个人的脚步匆忙且混乱,却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张靓芬焦灼的抱着张珍珠,嘴里喋喋不休的说些安慰话,是给张珍珠的鼓励,也说给自己听。
“大家快把自家的雨伞拿过来,这女人生孩子哪能在院子里生。”有个年纪偏大的婶子说。
所有人齐刷刷的回屋拿伞,很快制造了一个帐篷般的小房子,所有的人自动的围成一个圈,手里的煤油灯在满月下发着光。
指挥现场的婶子看张靓芬嘴里张张合合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吼道:“傻芬儿,你干啥呢?赶紧把你妈放平,不放平怎么生孩子!”
张靓芬醍醐灌顶,可又狐疑,婶子真的能给人生孩子吗?况且现在这种情况,可不是简单的阵痛要生孩子,是流产啊,甚至可能会大出血。
可想想,对方也生过四五个孩子,总比她这个啥也不懂的黄毛丫头强,于是乖乖的把张珍珠放平,只紧张的抓着她的手。
突然握在手里的手突然一下抓紧了张靓芬,她低头,张珍珠艰难的开口,艰难的说:“傻芬儿,淑芬回来没有!”
听到这话,张靓芬鼻酸,有些婶子甚至留下了眼泪,就算是闹大再凶,打的再凶,张淑芬始终是她的孩子,哪有不关心自己孩子的母亲。
“回来了。”张靓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
张珍珠点头,虚弱的说:“那就好。”
突然,抓着张靓芬的那只手力度松了。
如果不是张靓芬握着,手中的手会如落叶般滑落下去,她的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心虚空,只有一个脆弱的外壳,里头只剩下稀薄的空气。
“不行啊,宫口都没开,生不了啊,得赶紧送医院。”婶子从张珍珠大腿,慌道。
张靓芬死死的抓住张珍珠的手,问道:“车呢?郑亚雷找的车呢?”
“靓芬儿,不好了,厂里的拖拉机不放。”去找车的一小伙子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推开围成团的妇女们,急的满头大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