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洁儿噗通跪在地上，“奴婢昨个才进了媚香楼，桂花姐见我长得丑，不让接客，就直接让我伺候她了，怎么第二天就死了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没事。”龙景天淡淡道：“你起来说话，两个问题，第一，昨夜人定后桂花香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第二，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辰，她在做什么？”

    洁儿哆哆嗦嗦的站起来，看一旁白湖有鼓励的神情，心里稍稍定了些，开口：“桂花姐在人定之前陪客人喝酒，人定之后大多数姑娘都进了厢房，她便吩咐奴婢烧水要洗浴，奴婢将洗浴水和香露都放好之后便出去了，奴婢知道桂花姐不让人伺候洗浴便歇着去了，一早去收拾浴房便看见......看见桂花姐死了......”

    “桂花香沐浴不用人伺候？”龙景天若有所思的微蹙眉头，“洗浴之后也没有看见她近卧室？”

    “是的，大人。”洁儿低声说：“不过这个奴婢也不是太清楚，听楼里的姑娘说这是桂花姐一直以来的习惯，她只有用大浴室的时候才不让人进去伺候的，若是简单的洗洗奴婢还是要进去伺候的。”

    “桂花香一般什么时候会用大浴室呢？”

    “桂花姐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用。”一直旁听的龟公杜磊突然插话。

    白湖斜睨杜磊，相貌周正的精壮汉子，若不是在媚香楼这个地方，他俊朗的外表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反之缩在一旁皮肤黝黑长得一般的洁儿，真是天壤之别。

    媚香楼果然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说下去。”

    “是，大人。”杜磊思索片刻道：“不敢欺瞒大人，奴才方才一直在忐忑不安是否将知道的事情告诉大人，但见大人对洁儿亲切有礼，奴才愿意将知道的说出来，恳请大人屏退左右，奴才想跟大人单独说。”

    龙景天点头为他清场。

    白湖在这里住久了，发现这里大户人家的孩子多少有些木讷，而成长于市井中的孩子，从小就加入残酷的生存竞争，或是和兄弟姐妹争夺零食衣裳，或是帮父母从生活的缝隙里寻找生计，他们大多精明而敏感，能迅速地对外部世界变化产生反应，说得好听些，叫机灵，难听了就是猴精。

    杜磊便是浑身都透着一股机灵劲，他沉默再三，终于决定开口，说：“整个楼里最恨桂花姐的便是海棠姑娘，她是楼里的清倌也是头牌，国色天香，倾城美色，不过比这位姑娘还差了点。”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奉承。

    “许多贵人一掷千金，只为与她碰个杯，喝杯酒，就在她最红的时候，桂花姐将她的第一次卖给了钱不离，那钱不离是出了名的老色鬼，还偏好男风，假借夫人好戏文之名，在府里蓄养了好些美貌少年，因为年纪大，有时候就不举......”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白湖，见她没有脸红不好意思听的样子才继续往下说：“所以钱不离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癖好，就是喜欢玩虐待游戏,海棠姑娘自那夜后长达一个月不能接客，病愈之后沦为最下层的姑娘，奴才不止一次听见她说早晚会杀了桂花姐的话，是以奴才觉得海棠姑娘最可疑。”

    龙景天沉吟着点头，“桂花香何时心情好？”

    “这个奴才说不准，有时候是客人给的赏银多，有时候是客人夸桂花姐梅花妆画的漂亮，她都会很高兴。”杜磊思索着道。

    “男死者你见过吗？”

    “不曾，从未见过，奴才也纳闷他是怎么进来的？”

    杜磊交待完情况走了，白湖赶忙对龙景天说：“听说林凤生被冤枉时是王爷查清的，这一次案子王爷可要帮花花找出凶手。”

    龙景天闻言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徐强告诉你的?”

    “……景王，谈恋爱第一条规矩是不能提对方的前任，你造吗？”

    “是你先提林凤生的。”

    “……”

    龙景天见白湖的脸色腾地变得比便秘还别扭，笑笑说：“谈恋爱还有什么规矩，你讲给我听。”

    白湖心情不好不想说，但见龙景天好学的样子只得随意说了几条，“不能提对方的前任，不能当我的面夸别的女人漂亮，也不能背着我勾搭别的女人。”

    “嗯……这些事你好像常做。”

    白湖大怒，嘴巴张得足浴塞下一个鸡蛋，“我是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脚踏两条船的人嘛！”

    “你就是。”

    “……”人艰不拆懂不懂，白湖更加抑郁了，“说的好像王爷没有情史很吃亏一样。”

    “本王的确没有情史，确实很吃亏。”

    “……”那我赚到了，龙景天是恋爱界的小萌新，想怎么调教都行！

    白湖嘴角抑制不住笑意，但看周围环境心情又跌倒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