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听到廉星月的问话，哭得更加伤心了，她的泪水簌簌的往下掉，张开嘴巴，说出的话又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出来的，而当廉星月正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却忽然被人捂住了嘴巴，她惊得挣扎起来，却听到耳边的声音压得很低，“闭嘴，是我！”

    瞪大眼睛这才看到，是卫冕，他从后面揽住自己，顺势往旁边拖，还捂住了她的嘴巴，一直躲到一颗大树后面，才松开手。

    “你干什么？”廉星月掰开他的右手，卫冕则是瞪眼示意她小声点，然后看着刚才的小河边，只见，那红旗袍的女子已经转过了头，而她的后背不知何时竟然被鲜血染红，本就红色的旗袍显得更加鲜亮，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掉在雪地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廉星月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却忘记了自己仍然被卫冕揽在怀里，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似乎赶走了恐惧，让她忘记了害怕。

    她这才发现，刚才自己根本没有注意，那女子放在河水之中的双脚，稍稍露出了一些，竟然被一个很大的铁链子锁住，那黑色的铁链看起来十分沉重，女子的两只脚被冻得红肿，被铁链锁住的部分看起来肿胀的很高，她痛苦的哭泣着，声音绵延到很远的地方。

    廉星月紧紧抓着卫冕的胳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的恐惧程度压到最低，她在害怕，真的在害怕，为什么深更半夜，哭泣的女人，穿着诡异的红色旗袍，双腿还被锁着铁链，难道她不是人？

    卫冕低声在她耳边说：“谁让你半夜跑出来的？！”声音虽然冰冷，却也能听出些许关心，至少，廉星月是这么认为的，她低头咬住唇不语，也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因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过来的吗？

    女人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双脚，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掉下来，那眼泪慢慢的，竟然变成了血泪，红色的眼泪挂在脸上，哀怨的看着河水，这时，不远处来了一顶白色的轿子，与古人婚嫁时用的红色轿子不同，这顶轿子是白色的，白色的轿子由四个黑色的纸人抬着，飘悠悠的走过来，缓缓的停在女人的旁边。

    轿子停下之后，门帘被人掀开，竟然也是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衫，和这白色的轿子格格不入，她笑盈盈的掀开轿帘，似乎是示意哭泣的女人进去，这个笑盈盈的女人如此熟悉，她不就是董开运口中所说的小陶吗？就是来过骨董店的小陶。

    河边的女人慢慢起身，脚上的铁链也不见了，两行血红色的泪珠十分刺目，无奈的坐上了轿子，轿帘放下来的刹那，廉星月看得很清楚，女人痛苦不堪的表情，还有无尽的绝望。

    “哎！”廉星月有些着急，可是左脚还没有迈出去，就被卫冕拦下来了，他依然揽住廉星月的肩膀，厉声道：“站住！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