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歌微微一怔，道：“我忘了。”

    九邪暗道，她又避开了……“您怎么会在这把剑里？”

    灵歌的的眼睛闪了又闪，语带回忆地说：“我死后，肉身被人放入极渊之地，得到了永恒的安宁，残魂并没有一瞬间消失，那人还算有心，将我的肉身放在了极渊之地的灵脉处。自此，残魂与灵脉相生相惜，最后残魂成了灵脉自精华的一部分……灵脉晶核。暗无天日的极渊之地毫无时间概念，终有一天，有人将灵脉晶核取走。”

    九邪心想，取走灵脉晶核的，应该是柚戒上仙：“这把剑是用极渊之地的灵脉晶核所铸？”

    灵歌颔首：“不错。当我感应到七彩神焰的时候，就苏醒了一瞬间，可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话，就因为力量过弱而昏过去了，直到九彩神翼的出现，它的力量真正唤醒了我。”

    九邪微怔，九彩神翼、断剑，那她一定……“你被弦尘发现了吗？”

    “弦、尘么？”灵歌愣了愣，摇头说，“没有。”

    九邪状似无心地问她：“你认识弦尘吗？”

    “认识？”灵歌笑得发冷，“不过是个懦夫罢了，你记住，他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那个兄长，和他的姐姐。”

    九邪扬眉，懦夫？灵歌居然这样评价他？不过听到最后一句时，她彻底被惊呆了，“他还有姐姐？我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他姐姐叫弦月，是……”灵歌摆摆手，似乎又不想提，摇摇头，哂笑一声，“和你说这么多没什么意义，你又不懂，小凤凰，你一定要记住，将九彩神凤传下去，哪怕有很多人想要你死，你也绝对不能死，哪怕你要再死上无数次，你都绝不可以放弃。”

    九邪点头，问：“你能活着吗？”

    灵歌虚弱一笑：“我早已死去，又如何活着？和你说这么多话，已经是耗费了我所有的力气了。”

    “九彩神凤怎么才会死？”九邪很认真地问她，因为这个问题很重要。

    灵歌仰头望向天花板上的灵珠，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怀念，转瞬即逝：“不死鸟，终归会死，你应该问，我是怎么死的。”

    “你怎么死的？”九邪眯起双眼，问。

    “我要交代你做件事。”灵歌说。

    “什么事？”

    灵歌转头，看向她的侧脸：“替我杀个人。”

    “杀谁？”九邪眨眼，问。

    “你刚刚说的那个人。”

    闻言，凤九邪的心咯噔一下，“弦，弦尘吗？”

    灵歌沉吟着点头：“嗯。”

    九邪惊讶：“为什么？那条龙也这么和我说过。”

    “我是被他所杀，你要替我报仇。”灵歌的口气不容反驳。

    凤九邪低头，看着九彩凤凰花的图腾，没有立刻答应她。

    见她沉默，灵歌似乎激动起来，接下来的话，每一句都让凤九邪觉得匪夷所思，而且带着彻骨的恨意。

    “你记住，你若杀不了他，你自己就会死，而且是一次又一次地死在他手里，孽债难偿，假如你在第九世还杀不了他，那么你将不再重生，永远长眠，这就是我因何而死。”

    宿弦尘，杀了她……

    杀了多少次？

    凤九邪觉得灵歌始祖一定在说笑，一定是在说笑……

    灵歌压根就没给她思考的机会，语气里带出诅咒：“但这还不是结束，你的孩子会延续这些痛苦，永远不得解脱，你若能为了自己孩子着想，你也必须杀了他。”

    凤九邪的心中生出芥蒂，警惕心一瞬间拔高。

    她面前的始祖，是一只心中满怀复仇的凤凰，她一开始问她孩子的事，就是为了现在威胁她么？

    凤九邪豁然站起，俯视着她，语带冰寒：“那我倒不如不要那个孩子。”

    “不，九彩神凤的传承假如到你这儿断了，不光是我，就连全体凤族上下，都会死不瞑目。我和那人的恩怨，什么时候算都不晚，我就是要让他永远寝食难安，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忍受折磨。”

    原来，灵歌和某人有仇，而那个人最爱的人是弦尘。凤九邪闭目，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冷意：“你不能把仇恨延续给我。”她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但依旧难忍那种刻骨的恨意。

    灵歌缓缓起身，九彩的灵体忽然专成黑色，声音狂妄：“并不是我挑起的这一切，也无需由我结束，哪怕天地同悲，九州覆灭，山河破碎，你也无需有半丝愧疚，因为，这是他们该得的！”

    凤九邪十分惊讶，她会越说越激动，而且有疯魔的趋势，她以后不会变成这样的……绝对不会。

    “这就是你的宿命。”灵歌的话宛如箴言，敲在凤九邪的心头。

    九邪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