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算是一直修炼，修炼到分神境，如果没有悟，人的意志还是人的意志，成不了天的意志。”季青青继续摇头。

    “要如何悟？”叶渊问道。

    “一切唯心，人心最是神秘，天养万物，只有人类是生而有灵，造物主把最强大的神秘赋予人类。”

    季青青说到这里就不说了，而是凝视叶渊，似乎在说，我已经说完了，你悟了没有？

    “我还是不懂，你说说你是怎么跨越这一步的吧。”叶渊道。

    他还是不懂。

    “我自幼就被师傅带上万剑山，那时我年纪太小还不能修炼，于是日夜看道书以排解寂寞，大概是三百年前前后，那年我十五岁，我在瀑布之前打坐，我听着瀑布的声音，然后就悟了，我领悟了何为水，那时，虽然我的修为只是筑基境，但却再也没有衰老，年龄永远停格在那个时刻。”

    “那何为水？”叶渊问道。

    “水是天道，是心象，心中有水，万物都可以化为水。”

    季青青说着，随手就拿起一块人头大的石头，然后道：“看好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人头大的石头轰然粉碎，化为尘埃，然后像水一样流动，时而散开成沙尘雾气，时而汇聚起来就像水一样流动，甚至还散发出了流水的声音。

    季青青做这些事情之时，周身全无灵力气息波动，她并不是依靠灵力把石头打碎，而是真的想让石头碎，这石头就真的化成水了，就如上帝说要有光。

    叶渊愣愣的看着季青青所做的一切，心中仍然是什么也不明白。

    季青青所说的话他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这些字合在一起他却什么都听不懂，季青青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得到，但却什么也不明白。

    “你应该听说过，剑道修炼到极高的境界，万物都可以成为剑，无论是柔弱的小草还是细小的尘埃，都可以化为剑，大概就是那样的东西。”

    “原来是只可自己悟，而用言语表达不出来的东西。”

    听到万物化剑这个词，联想到剑道的玄奥，叶渊点点头，理解了季青青的所说，既然是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东西，他自然也就听不明白季青青的所说，季青青大概也说不明白。

    “我想到了一首新曲子，你要不要听听？”季青青突然道。

    “不了，我想领悟一下天的意志，看看能不能领悟出何为杀意。”叶渊道。

    “领悟之道艰难无比，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有成就的，先听听我的这首曲吧。”

    季青青劝说了起来，这顿时让叶渊眼中显露出几分意外之色，就他所知，季青青并不是一个执着之人，一般来说，她提议的事情，只要别人拒绝了，她就不会再度提起，但现在季青青却表现出了执着。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叶渊点头，他坐直身躯，准备听琴。

    季青青脸上浮现出笑容，她从空间戒指取出一道木琴，手指轻轻一弹，清脆而动听的声音顿时传达而开，她十指弹动，琴音顿时飞快奏鸣而起，即宛如流淌在山涧的溪水，但又携带着剑锋的锋芒。

    在她的十指之下，琴音、流水意境和剑道锋芒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宛如天籁之音，仿佛直接在人的心底响起，让人自然而然的浮现出在山涧观水之景。

    流水、剑意，还有清风，一切都和谐融合在一起，像是自然又不是自然，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有别于现实世界的世界，现在这个世界在叶渊的脑海之中浮现。

    这是季青青的道，她把她的道展现给我。

    叶渊楞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季青青的用意，立刻凝聚心神，仔细聆听起来，同时也明白了季青青为何执着要为他弹这一曲，这是为了让他悟道。

    对于自己的道，那是极其秘密的事情，其关乎自身的力量性质和力量构成，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在通常的情况之中，就连师傅都不会对徒弟公开。

    很快，一曲终了。

    “悟了吗？”季青青问道。

    “像是悟了，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明白。”叶渊依然摇头。

    “这样就可以了，悟道本来就不是容易之事，慢慢来即可，有天赋的话，时间到了就自然悟了。”

    季青青并不强求，她和叶渊说一声便开始独自修炼。

    叶渊起身，往山下走去。

    就在他走到半山腰之时，他突然停下步伐，凝视山下，山下，有一道娇小的人影在山涧飞跃，每一次飞跃都刚劲有力，如同猎豹在山涧奔驰，速度极快。

    这如同猛兽一般的身法，是萧萝小师妹，她这是来找师傅是吗？

    叶渊凝视了两眼山下便继续往山下走去。

    “大师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