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结束后，都玄跟歌迷说华慕带了吉他来，歌迷可以点歌。

    弹幕中刷过一堆歌名，都玄草草扫了一遍，看到《红色约定》最多。

    也对，这是华慕出道时发布第一张专辑里的唯一一首自己作曲的歌，同时也是华慕与歌迷的约定，对于所有人来说意义都是非凡的。

    都玄抿着嘴唇，手指滑动手机屏幕，刚想开口，华慕就凑了过来，道：“《红色约定》，是不是？”

    都玄一直很喜欢华慕的声音，是偏低沉女性的声音，很有磁性。这种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都玄一下子酥了半边身子。

    华慕见都玄愣着没有回话，歪头看着她，道：“怎么了？”

    “……是《红色约定》。”都玄强装镇定，实际心里早就小鹿乱他妈撞。

    华慕抱着吉他，道：“那就这首了。”

    《红色约定》的旋律响起，都玄摘下了耳机，认真听着华慕弹唱。

    华慕眼睫垂下，低头看着手中的弦。纤细的手指拨动着弦，也拨动着都玄心中的那根弦。

    都玄静静地看着，还随着旋律晃动着身体。

    这样的华慕真的很耀眼，比舞台上还耀眼。因为就在自己身边，一伸手就能碰到，没有距离感。

    鬼使神差，都玄向华慕身边凑了过去，伸出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她的脸有点凉，还是自己的手太热？

    都玄无意识间放缓了自己的呼吸，看着华慕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突然，华慕抬起了眼睛，并朝都玄笑了笑。

    都玄瞬间回过神，触电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竟然看出神了……

    都玄有些窘迫地往旁边躲了躲，又戴上耳机看弹幕的动向。

    这会儿的弹幕其实没啥好看的，基本都是表白爱豆的话，但是都玄现在不太敢去看华慕的脸。

    都玄有时候就在想，如果自己不是华慕的粉丝该多好，起码不会动不动就对华慕亮星星眼，或者一脸花痴样。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单纯的彼此喜欢，没有粉丝滤镜的喜欢。

    一首歌结束，华慕又接着唱了几首弹幕中刷的比较多的歌。

    这次生日直播从九点十九一直持续到十点。

    到了十点，都玄提醒歌迷到时间了，歌迷们纷纷刷弹幕向华慕告别。

    如果都玄不是华慕的助理，那现在她一定会和这些歌迷一样特别难过。

    都玄想起她第一次看华慕直播时的样子——那时华慕也是只连麦，不开摄像头。当她戴着耳机听到华慕弹起来《红色约定》的旋律时，眼泪就忍不住了。并不是因为当时的氛围有多感人，只是感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当时，钢琴声就在都玄耳边回响，华慕的声音在在自己耳边，她没有穿着华丽的舞台服装，她的声音也不是通过音响传来的，就像是两个人在打电话一样，她在电话那头弹琴给自己听。

    直播结束，华慕伸了个懒腰，道：“我好渴，都玄。”

    都玄正在收拾了一下仪器，“厨房有凉白开。”

    “好，”华慕起身，“我去拿。”

    都玄本以为直播结束自己心情会很激动，事实却是她现在异常平静。她静静地看着华慕走进厨房，身体消失在门后。

    直播间的歌迷们一下子让她回想起自己当年，那个觉得自己生命的轨迹不可能和华慕有任何重叠的自己。

    感觉现在真实的有些虚假。

    都玄朝门口无力地笑了笑，低头把麦克风装进包里。

    这时，华慕端着两杯水回来了，她走到都玄面前，道：“喝水吗？”

    “喝。”都玄收好了所有设备，放在一旁的储物架上。

    好在，身边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是真的。

    都玄喝水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她看了看，发现是白成文发来了一条消息。

    白成文：跟公主在一起直播，感觉怎么样？

    都玄：还成，挺好的。

    白成文：怕你兴奋地睡不着觉，看个舒缓点的视频吧，我贴心不？

    白成文：[视频]。

    都玄：……

    都玄有些犹豫要不要点开这个视频，毕竟白成文这个人有些损，她担心白成文发这条视频是用来整她的。

    华慕看见都玄拿着手机发呆，便走了过来，“怎么了？”

    华慕一眼便看到那个“舒缓视频”，还没等都玄阻止，华慕就直接点开了。

    这个视频，开头是挺舒缓的，一个小姑娘在浴室里跳芭蕾，浴室的镜子上映着女孩优美的身影。小女孩跳着跳着便走到镜头前，突然一个鬼脸便出现在镜头前，并随着一声巨大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