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得到她的回答。

    可是此刻只要能陪着她，他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他总希望自己可以陪在她身边，即便是安静的坐着，只要是陪着她，便好。

    可是没想到，他第一次陪着她静坐，却是在如此的环境下。

    “云战。”她唤他，她说：“今天看见你，很高兴。”

    她是个不喜欢遮掩自己情绪的人，性子直，而且还轴。

    云战的心像是被人攥起来，他知道，她心里现在很难受。

    家国信仰，在一瞬间崩塌。

    那种滋味，很难受。

    她守护的君王因为忌惮，想要杀她；她守护的百姓，因为怨恨，也咒骂她。

    “你知道吗，在我入狱之前，我脑海中想的只有一个人，我很迫切的想见他。”她望着窗外，话却是对他说的。

    “那个时候，我想见他，我想知道在他心中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在那天，我的心里忽然有了答案。”

    那只野兔子出现的那天。

    她知道那个答案了。

    “现在呢，你见到他了吗？”

    他听见她说：“见到了。”

    是带着笑的声音。

    云战喉咙一哽，他知道她口中说的是他。

    即便得不到她相守的话，可是此刻，他已然满心欢喜。

    “就算全世界抛弃你了，你想见的人，也永远不会抛弃你，你可以相信他。”

    顾长安笑着摇头，“我已经没有未来了，我希望他可以找一个爱他的姑娘，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可以在我死后，将我的骨灰撒在云岭之上，知道他过的好，我便放心了。”

    昌南云家背靠云岭，云战从小就云家长大。

    “他只想你好好的，他只想要你。”

    他忽然转身看着她。

    她看见他眼中闪烁的泪光，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

    她心痛的说，“如果我有未来，我一定许给他，可是云战，我已经没有未来了，我是以叛国罪关押进入大牢的。”

    “别再为我费心劳力了，下次别来了，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云战摇头，“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是这个，不行。”

    他心爱的人在这里，除了这里，他哪儿都不想去。

    和他此刻的相处，又何尝不是顾长安所珍惜的。

    可是，即便忍痛，她还是得推开他。

    她说：“你该走了。”

    他摇头，“让我再陪你呆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

    她一直催他离开。

    后来，天色快暗了。

    牢房的另一头有脚步声传来。

    “云将军。”皇上身边的总管来了，“皇上在等着您呢。”

    云战并未看总管，目光依旧在她身上，他想让她相信他，相信还有他在，相信他能处理好一切。

    所以，他说：“长安，有我在。”

    一双有些微凉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发顶。

    一句话，让她的情绪崩溃了。

    这么多年，无论什么都是她自己硬抗，没有人和她说过这句话。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铁打的，可是她也会累，也会疲惫。

    她真的不是神，她只是人。

    第一次有人和她说，有我在。

    她咬了咬嘴唇，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要再管我，云战，你肩上背负的有家国信仰和家族使命，不要冲动行事。”

    有他刚刚那句话，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他看着她的神色未变，目光中带着安抚的笑容，“我都会安排好的，相信我，好吗？”

    他们是一类人，执着于自己所认定的。

    最后，她只说了两个字，“小心。”

    第一次她这么担心他。

    他同她一样，只说了两个字：“等我。”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这条长长的甬道上。

    笑着笑着，眼角湿了。

    她抱着刚刚他们背靠背倚过的金属栅栏，金属栅栏外壁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和温度。

    她闭上眼睛。

    像是睡着了，好久没动。

    -

    御书房内。

    南安皇坐在龙椅上，云战看见他，直接称呼：“南安皇。”

    但是并未见行礼。

    “将军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云战明知故问：“忘记什么了？”

    他甚至还反问他。

    一个两个，简直都反了他们了。

    “朕是皇帝，云将军只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