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总坐在林飒飒的对面，桌上摆放着一张两页纸的策划案。

    马总喝了口咖啡，不急不缓地说：“你是郝妙妍的助理，怎么会直接找我？这个想法没跟她聊聊？”

    林飒飒：“我早晨跟郝总提过，她说公司没有先例，做IP的全产业链花销太大。可我们做影视的，不能总做自己熟悉的部分。”

    马总：“你是说郝妙妍太保守？”

    林飒飒：“我不想在您这儿说她的不是，她的确是很成功的制片人，可是她一直做的都是都市言情戏，就连去年获奖的职场剧，也是披着职场戏外衣的言情剧，郝总没有尝试过武侠，她觉得古装剧排期上星是个麻烦事，可时代在发展，我们的戏只要好，可以舍弃电视台，只在视频网站独播。《陈情令》就是先例。”

    马总：“可是《陈情令》也没有开发周边，你想开发出一个用VR可以看的武侠世界，这得多少钱？IP全产业链，不是你想做就能做起来的。”

    林飒飒：“哆啦A梦、冰雪奇缘的周边有多赚钱，从衣服到口杯到棒棒糖、作业本甚至是小孩子玩的贴纸，统统开发出来能吃未来几十年，往后的日子，即使不做剧了，光开发这些也够。”

    马总笑了，看林飒飒的目光，似乎在说你太单纯了。

    马总：“你说的都是动画片啊，武侠就是另一回事了……”

    林飒飒：“那陈思诚的唐探世界呢？这是我们亲眼看到的大IP，除了王宝强和刘昊然这两位主演，还围绕着侦探排行榜塑造了一系列的侦探，这次是邱泽饰演的林默，下次可以是尚语贤的KIKO，再下一次可以是张三李四任何一个十八线演员，只要他们是排行榜上的侦探，唐探迷们就会来买单……”

    这一次，马总似乎听进去了，他的食指弯曲，一下下敲着桌子。

    林飒飒：“西安这位编剧的故事大纲我看了，很详细，只要略作修改，就可以用，与其让她去写自己并不喜欢的家庭戏，不如让她写武侠试试，也许女孩子笔下的武侠世界别有一番味道呢？”她顿了顿，也手捋了下额前的碎发，“一直以来，她接受的都是自己并不喜欢的命题作文，这是她第一个原创策划案，她一定很想做，我们可以在合同里签全版权，等剧本创作结束，我们想怎么开发周边都可以。”

    马总一怔，俨然看到了掉在面前的馅饼。

    林飒飒看着马总，微笑着点点头：“如果您认可我的想法，我会试着再跟郝总谈谈……”

    马总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她做惯了家庭戏我怕她一时半会转不过思路。她就快要休产假了，到时候家长里短的，哪有功夫抓这么重要的项目。把编剧的策划案传给我，我先看看。”

    林飒飒立刻拿出手机，将文档传给马总。

    马总：“你去准备下午的会议吧，我看完案子再跟你说。”

    林飒飒：“如果郝总要和西安这位编剧签约怎么办？”

    马总：“郝妙妍做事情稳，就算这位编剧是她找来救火的，她也会免费试用一段时间，一定会让人家先出个修改方案再谈合同。等我看完策划案，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到时让编剧自己取舍，看她想做哪个项目。”

    林飒飒点头。

    马总：“林飒飒，你有才华，也有野心。如果这个案子真有你说得那么好，你能挑大梁吗？”

    林飒飒点头：“我会努力的！”

    马总笑笑：“出去工作吧！”

    这天下午，两位编剧和导演都到了，西安编剧提了些建议，原来的编剧并不认同，两个人起了争执。有句老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话放在这儿一点都没错，他们寸步不让，谁都想说服对方。

    郝妙妍没有调停的意思，争论是头脑风暴的一部分，让子弹再飞一会，也许大家会有更好的想法。

    田芯时不时在笔记本上敲几下，记下讨论中的闪光部分，一边记，一边思考。

    林飒飒看看西安的编剧，又看看郝妙妍，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移动，显然还在构想那个可以用VR看到的武侠世界。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林飒飒看到来电显示是何美云，下意识直接挂断。接着，手机又开始震动，林飒飒开了静音。第三次何美云来电，屏幕亮了亮，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第四次手机来电的时候，郝妙妍看了她一眼，她拿着手机出去了。

    林飒飒接电话很快，充其量不过五分钟，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魂不守舍，在倒水的时候，竟然把水洒在了资料上。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毛躁。

    田芯忍不住开口问道：“飒飒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没事！”她的表情分明是有事，而且是大事。

    这场剧本会持续了三个小时，田芯屡次看表，郝妙妍知道肯定是下班时间到了，董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