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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去看花潼,他只不顾我,和他左手边的人攀谈些什么。此人是虞相的家臣,我看他也是个不凡的人品。我一开始到的时候,他便低眉敛目。大家位置都动过了,只有他没动。既不刻意声张,穿着也不算华丽,一双手老茧厚实。年纪虽轻,脸上却带着风霜。
我也唱了两首词,不过是取笑逗乐,自然比不上那些娼门中人。花潼吃了酒便不唱,借了筝来轻弹了一曲,也不过是小试牛刀应应景,没有真正的发力。
倒是凤娘,她不会唱,指法上也生疏,却问第五姑娘拿了剑,给我们舞了一段。凤娘是武将之家,又在军营中长大,她这倒不像是在舞,而是正正经经的耍了一套剑法。
真真的是“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手法之快,花样之多,又处处机心,甚至还有杀伐之气。
座中人倒都被她怔住了,眼神不利落的根本就跟不上。三哥看看我又去看花潼,我也是看看花潼又看着三哥。最后还是虞相的那位家臣先叫了好,我们也都跟着大声叫好。
如此每人行了令又都献了技艺,又有梨园女子接着唱曲助兴。酒又过了五巡,汤陈三献,就看见店家开始掌灯了,原来天已经晚了。
有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先见了第五姑娘。凤娘转脸看见了,那小丫头便低身过来附耳说了一句。凤娘看了看我,大概是家人来催了。我便起身要送她走,留下花潼应付,左右还有三哥和堂二哥。
临走时,那小丫头双手递上一个紫檀的盒子送到花潼面前,“花公子请收下,这是我家主人一点心意。”
花潼说了一声,“多谢!”便也双手过来接了。
我当时已经转了身随着凤娘要走,朝着围栏那眼神一错,在春雨楼的门口似乎看见一位穿着红衣的女子,头上带着一个红纱的幂篱。凤娘也看到了,嘴里还说了一句,“她也来了。”
我不解的看看凤娘,凤娘叹了一口气,抬手握拳又松开了,“这个人真叫人爱不得又恨不得,可卧榻之侧我岂能容他人酣睡?”
“我们这样的人本身就妒不得,哪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大凤,你真个……”我本想问她是否真的爱恭王,可这个问题太傻,我就是与她再熟也不能问的。
凤娘朝着我笑笑,脸上带着一点讥讽,“你不会也要劝我百忍成刚?”
“我是个最懦弱最易妥协的,大凤,你可能真的看错了我。”打我第一眼看见这个人,我就知道她看我跟别人不同。如果我们再早认识几年,大概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猜度,是对能坦诚相对吐露心扉的好姐妹。
我送凤娘到了门外,除了原先的那一辆马车,后边还停了一辆更加华丽的马车。有丫鬟打起了帘子,我看到了恭王并着一个红衣女子坐在里面。凤娘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车,那女子还只坐在恭王的身边并不让。
“二嫂!”恭王瞧着我笑了笑,以手做礼。
我还站在外面,人来人往的也不便行礼,只喊了一声“三叔”,我就也只笑笑不说话了。
我有心想看一看那红衣女子是个怎样的妙人,只可惜她从始至终都没抬一下头,好似整个人都依附在恭王的身上。
不过看她的身形倒真的不错,一头油墨般的黑发松散的绾于腰际,头部后方还插着三对花银的扁头,如扇面一般打开。也很少有人能把遍身红,穿的这般贵气而不落俗的。
“捷儿,我就先行一步了,以后得了闲我再请你。”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没办法保证我是否还能回请她,也没办法定下时间地点。
刚送了凤娘离开,花潼就出来了。此时已经夕阳西斜,余晖映衬在他的身上,晚风吹起他发上的绸带,连带着衣袂也跟着飘起,真感觉他是误入凡尘的殊丽。
三哥也跟着出来了,“我们底下还要换场子,你要不要也一起?”
我三哥单名一个“抉”字,从前我是绝不会叫他一声哥哥的。可是后来我就真的在心底敬他爱他了,再也不会傲慢的直呼其名。
“去哪?”我一看见韦抉就哈腰弓背的没个正形,仿佛曾经亲切的感觉一下子就回来了,真的想跟他好好玩一玩。爱他可以,敬他其实就很难做到。
“去鬼樊楼啊,还能是哪?”韦抉说完就笑了,看到花潼正色着脸,他又不好意思了。
这鬼樊楼可是个地下城,不仅是亡命之徒的无忧洞,更是暗娼的天国,更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交易。这样的地方偏偏还是这些富贵公子争相爱去的地方,每到夜晚,那里便是全城最热闹的所在了。
“那里有趣吗?”我只听说过却从没去过。
“你真想去啊?想去我就带你去,只是花公子这样的人不能跟着了。你这没什么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