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些距离。

    季泽听的很清楚。

    三岁时候的事情，他脑中也一直有记忆。

    依靠在副驾驶上，他忽然问了一句，“如果那年，她没和外婆断绝关系，小姨，你说霍氏现在谁做主？”

    耿诗淳握着方向盘的手，忽然一紧，“你都听见了？”

    季泽望着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他没应声。

    耿诗淳叹了一声，“霍家那两位都是老狐狸。”就凭当时的那一拨操作就能看的出来。

    可是当时的事情，“若是那件事情没发生，她手中所握的实权，不会太低。”

    所以说啊——

    这做人还不能太作。

    车在校门口停下。

    季泽去班级，耿诗淳去了教务处，找了教导主任。

    -

    班内，没有平时的喧嚷声，倒是有背书声响起。

    走进班内。

    季泽便看见他的小话痨同桌转着笔在做题，她用笔戳了戳前面的韩然，“学霸，这道题你看我的思路对不对……”

    季泽失笑，能难住她的恐怕只有物理题。

    季泽走到座位上的时候。

    “也是哦，这个思路比刚刚那个简单好理解……”

    时柠话说一半，看见季泽了。

    “你来了啊，等我将这道题写出来，你要是有不会的，可以问我，我都搞清楚啦。”

    她的同桌想学习，她会好好助他的。

    季泽的心因为秦太太跌落崖底，此刻也因为她不经意之间流露出的真情实感而攀至云间。

    “作业都写了吗？”

    课代表一吆喝，就代表开始收作业了。

    收到季泽时柠那一桌的时候，看见时柠递上来的两张卷子。

    都是满满的。

    物理课代表的眼神都直了。

    这是第一次见魔王写一张试卷。

    看来有了一个美女同桌，这学习态度都不一样了。

    毕竟之前他们班这位魔王，可是从来没有写过作业的。

    还记得最初——

    他收到季泽这一桌的时候。

    即便是催，谁敢催魔王，那都是小心翼翼的问着。

    物理老师严格，物理课代表也是无奈。

    当时季泽只是瞥他一眼，很随意的就将卷子递给他。

    只一眼，物理课代表当时就懵了：“白卷？”

    他抽出一张试卷，试探着说，“这份是学霸的，可以稍稍借鉴一下。”

    为了齐全的交上作业，课代表也是绝了。

    季泽说不用。

    “您就稍微看几眼，至少除了名字也写几个字母啊。”

    单选可以稍微写几个，至少应付一下吧。

    可是，您这连应付都不愿意应付，课代表表示自己很难。

    太难了。

    最后——

    在物理课代表瞠目结舌的眼神中，只见季泽拿出笔随意的在单选上写了几个字母，“给。”

    这确实也应付了，这应付的也够随意的。

    这一次确实有进步。

    至少应付的认真了，

    愿意抄作业了。

    不用他提醒，而且啊……也知道提前抄作业了。

    确实有进步。

    时柠看见课代表的眼神了，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

    季泽倒是没给课代表一丝眼神，就算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想必也不会解释什么。

    就算解释，那只会给自己的同桌解疑答惑。

    倒是石博这个话痨，不说话就闲不住：“一会儿将试卷送过去的时候，不要忘记和李老师说……”

    物理课代表：“说什么？”

    “当然是让老师睁大眼睛好好批改咱泽哥的试卷，这是泽哥自己写的呢。”

    石博那与有荣焉的小眼神倒是逗笑了时柠。

    课代表一脸问号，“真的假的？”

    石博：“那能骗你，瞧瞧你这话说的？我石头像是和你开玩笑的人？”

    课代表还是不敢相信。

    “哎呦！”

    刚走两步，课代表因为低头看试卷，韩然也因为刚从座位上起身，往外走。

    课代表不小心就撞在了韩然身上，试卷飘落了一地。

    “对不起。”课代表知道是自己没看路。

    韩然：“没事。”

    韩然帮课代表一起将地上的试卷捡起来。

    在看见其中一张试卷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看了试卷上写的名字，很漂亮的两个字——季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