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海叹了一口气，“纪教授的大爷爷时日不多了，原本就很少人知道，现在既然现在知道了，那无论如何也该去看看。”

    季泽一直观察着，老夫人笑了，“先吃饭，你小姨肯定给你问妥了。”

    耿诗淳脸上的笑在严海话落的瞬间，消失了，季泽看见之后，说，“外婆，我觉得出事了。”

    耿老夫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季泽，没有一贯的从容了，脸上有了慌张，有了着急。

    耿老夫人说，“等你小姨过来，别急。”

    耿诗淳这时走过来，“先吃饭吧，一会儿换上衣服，我们去医院。”

    老夫人问，“是纪家老大？”

    “恩，说是时日不多了，我们一会儿去瞧瞧。”

    耿老夫人叹了一口气，纪家老大是时柠外曾祖父的哥哥。

    从年初他妻子走了之后，这状态就一直不太好。

    “是该去看看。”

    -

    医院。

    病床上躺着一个老人，尽管双目已经有些浑浊，但是即便如此眼神中的锐利也依旧可见，能从中感受到昔日商场上给人所带来的压迫感。

    时柠拿着日记本，眼眶红红的，“曾爷爷，您还要听什么？”

    其实该称呼曾外祖父的。

    刚学会说话时的时柠称呼‘曾外祖父’总是喊的有些费尽，疼曾外孙女的几个老人们一合计，但凡是称呼曾外祖父都称为曾爷爷。

    后来，说话清楚之后，便也没改过来。

    曾爷爷也越发的显得更加亲昵，所以就没改，一直称呼曾爷爷。

    手中的笔记本，是纪家老大年轻时同他妻子的一点一滴，年纪大了，看字总是费功夫，所以啊，由时柠念给他听。

    “好孩子，辛苦了。”纪世琨躺在病床上，气息有些微弱，“你哥哥呢。”

    “曾爷爷，我在这儿呢。”

    “以后……你要守护好……你妹妹。”纪世琨说，“你们兄妹……要齐心……咳咳咳。”

    时柠哭了，“曾爷爷，您答应过柠檬，要陪我一起摘柠檬的，曾爷爷……”

    纪世琨费力的抬起胳膊为她擦掉脸上的泪，“别哭，你这一哭，曾爷爷的心……都碎了……咳咳……这次曾爷爷要食言了，我有点儿想你曾奶奶了……”

    时易揉揉她的发顶，轻声哄她，“乖，别哭了，不然你曾爷爷会更难受。”

    “那、那我不哭了。”

    纪世琨又交代了一些其他放心不下的，时家和纪家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两个小宝贝。

    -

    耿诗淳和严海是一起来的，刚跨出电梯，便对上了一双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柠檬。”

    “学长，学姐？”

    时柠注意到身后的季泽，“同桌？”

    季泽点点头，在季泽身侧还站在一个老夫人，耿诗淳介绍，“这是我母亲，也是季泽的外婆。”

    时柠乖乖的喊，“外婆好。”

    “好孩子，我们来看看纪老先生。”耿老夫人说。

    “那我领着你们过去。”时柠说。

    刚走两步，时南拿着些冰块上来了，交代让时柠先去敷敷眼睛。

    除了这位老夫人，时南也都认识，但是刚刚他听见是季泽的外婆，所以他也称呼，“外婆好，我是时柠的哥哥，我领着你们过去。”

    “好。”耿老夫人笑了笑。

    季泽从头到尾视线都黏在她身上，耿诗淳说，“小泽，走了。”

    这一层是VIP住户，只为一个人服务。

    二十分钟后，时柠也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