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练舞的时候，司诺已经看不到封听雪的身影了，看来是被白俐赶出去了。

    一旁伴奏的宫殇不时看向司诺，像是在盘算着什么，或者说，在寻求着什么答案？

    越发完美的舞蹈和配合，待最后一根琴弦静止，白俐才开口，“很不错，你们都很好，看来明晚的表演能顺利了，另外，红袖啊，你的表情真的有点缺陷了，这样吧，你等下留下来我给你训练一下。”

    司诺的表情有点僵化，这个可以训练的啊……

    宫殇看着一身红裙的司诺，无意识地抚上受伤的食指。

    “是。”不管怎样，司诺只能应允。“那继续练舞吧。”白俐满意地看了看司诺，果然是可造之材。铮铮琴声响起，艳红的裙摆蹁跹，红绫在音韵中飞舞。

    舞姬们整齐地离去，被独留下来的司诺双手交握，垂下的红绫隐隐有着颓废之意。“不用那么紧张，只是帮你训练一下表情而已，有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可以为舞蹈增加一份美感。”白俐看出司诺的紧张，不由得劝解，然后看向一旁的宫殇，“琴师你也可以先去休息了，我只是训练一下红袖而已。”

    宫殇没有什么理由留下，抱起琴微微颔首，离去。

    只剩下两个人的舞庭有点空荡，白俐笑着开口，“红袖，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笑一个？”

    总感觉哪里不对的司诺僵硬着表情，冷场了一会才开口，“白娘，红袖无能。”“红袖，在我看来，你是十分优秀的舞姬。”白俐略微思考了一下，“你想想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司诺翻了翻原主的记忆，除了练武就是杀人，再想想，再想想。嗯？原主和宫殇的记忆？面无表情的小少年独坐在不知道在哪的屋顶赏月，站在屋檐之下的女孩笑得讨好，“小哥哥，你快下来吧，我这里有藕粉糕，很好吃的。”“难吃。”少年郎毫不犹豫地反驳，“还有，你笑得好难看。”

    司诺感觉自己发现了原主面无表情的真相。

    感知到四周多了一道熟悉的气息，司诺难得变了神情，像是回忆，像是幽叹，“他说，很难看。”

    “啊？什么难看？”想不到司诺为什么突然就有了变化的白俐疑惑着提问。

    “他说，我笑得好难看。”司诺一字一字说得缓慢而清晰。躲在暗处的宫殇微微皱了皱眉，他是谁？和他一样疑惑的还有白俐，“他是谁？”

    司诺像是突然醒悟过来，稍有松动的面容又恢复如常，“不，没什么。”像是掩饰般垂下了头，乌黑的发丝滑到胸前，遮住了半边脸颊。

    白俐突然严肃了神情，“红袖，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对方像是僵在了原地。宫殇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手。没有得到回应的白俐神色更严谨了几分，“红袖，你该早些说与我听的。如果我早知道，就不会让你做这次表演的主舞。你该知道我是真心想帮你一把的，但这次情况不同。这次宴会是要宴请他国使者的，主舞有很大机会让使者看上，这之后的荣华自然少不了，我欣赏你的舞艺，也相信你的容貌，本想着你能享受荣华富贵，却不想，你竟是有了意中人。我该先问过你的。”白俐又看了司诺几眼，“红袖，这次主舞，你先退下吧。我会找其他人来代替你的。”

    白俐真心真意地为她着想，让司诺讶异了一番，同时都想把剧情告诉她了，她当然不会被看上，有女主在，使者什么的，也是男女主感情的催化剂啊。“不用了白娘。红袖没有什么意中人，而且明晚就是表演了，主舞的舞蹈比较复杂，一时也找不到谁来代替，红袖可以的。”真是头一次说这么多话，为了显示自己是可以的，司诺尝试着弯起嘴角。

    鲜艳的红裙衬得越发白皙的肌肤，少女艳丽的脸上微微绽开的笑容，惊艳了舞庭处的两人。

    有人的心慌了。

    司诺察觉了一道气息的消失，微微抬头看了看那人原来隐匿的地方。“红袖，你确定吗？”到底是见过不少场面的人，白俐很快反应过来，直视司诺的眼睛。“红袖确定。”司诺勉强地维持着微笑。但在白俐的眼中就是明晃晃的强颜欢笑，不由得轻叹，“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问题了，红袖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是，谢白娘教诲。”司诺在转身的时候就变回了面无表情。只是在有些心思的白俐看来，那背影，怎么看都有点落寞。

    “红袖，如果不想做了，我随时可以换主舞。”这算是白俐给予司诺的一份纵容。

    司诺顿了顿脚步，“谢白娘。”又继续离去。

    一回到房间，舞青纱又来刷存在感了，“姐姐，姐姐，明天就是宴会了，你真的不试穿一下那件很好看的舞裙吗？对了对了，刚刚有人送了一个木盒子来，我没有偷看哦，不过是谁送给姐姐的，送的是什么啊？”司诺照常没有直接回话，看了舞青纱一眼后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