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齐教官挑灯准备教案。

    理论上的知识，学生们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安排实战。西方的超自然体系和东方几乎是两个体系，不上手接触，这些孩子很难真正领会到差别所在。

    他搁下笔，给老朋友打了个电话，特别亲切地打招呼：“赵部长啊。”

    赵部长一听他这称呼就是一个激灵：“你又要什么来了？”

    齐教官半点不为对面警惕的态度生气：“也不要什么贵重的东西。我这边孩子们要尝试实战了，你那边还有活靶子吗？”

    赵部长斩钉截铁：“没有！用完了！穷！”

    齐教官面不改色：“你们那边前阵子不是抓了几个的西方间谍？就是拿着稀释后的圣水，到咱们这儿策反高级知识分子，被朝阳大妈举报的那批。我记得他们修为都还可以啊。还剩七个是吧？我只要一半，你送四个过来，赶紧的。”

    赵部长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呆了：“呸！你他妈净给老子做梦！你知道这间谍多难得吗？！还四个？你看我长得像不像间谍？！长得像我上去让你学生打！就两个，多了没有。明天我亲自给你送去！”

    “哎老赵啊……”齐教官看一眼“嘟嘟”响忙音的手机，对面挂了。

    他叹口气。

    两个可怎么够用哦……愁人。抠不出来更多靶子，说不得他还真得把老赵忽悠来，一起假装西方人，陪学生过招了。

    “齐教官。”

    齐教官一惊。这屋里什么时候来的第二个人？！转身一看，松了口气：“判官大人。”给判官倒茶，“您喝，您喝。大人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儿吩咐吗？”

    判官：“本官不喝茶，齐教官自便。”

    齐教官顺着判官深沉的眼神低头看，才发现，刚刚太紧张，拿错杯了。他待客装逼的那套紫砂杯还放架子上，手里这个硕大的搪瓷茶缸，正面印着“劳动最光荣”，反面是“发扬雷锋精神”，大红字还有点掉色。

    齐教官：“……”他镇定地端起茶缸喝了一口，“好茶。”把搪瓷茶缸放到一边桌上。

    判官：“……”好定力。

    “本官日前抓了点东西。”判官心情复杂，面上冷静地说，“你看看用不用得上，若是用不着，本官便杀了。”

    齐教官点点头。原来是大佬处理垃圾之前，来问一下能不能废物回收利用。他抱着一种收破烂的心情，恭恭敬敬地问：“敢问是何物？”

    判官手往旁边一指，齐教官便看到凭空多出个绑的严严实实的西方人。

    这个西方人还瞪他。不但瞪他，这个西方人还有翅膀。

    ……还有翅膀？！一二三四……四翼天使？！！！

    沉稳地送走判官，齐教官扶着桌子坐在了地上：“我药呢……我药呢？”抖着手拿出速效救心丸，仰脖儿干了半瓶，唇色还是青的呢，就给赵部长打电话，“老赵！”

    赵部长没好气：“又要什么？正好，刚刚老张也来跟我要间谍，你那边得给他匀一个，你只剩一个了啊。”

    齐教官：“我不要了！”

    赵部长：“你说啥？！”这说什么气话呢？！

    齐教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部长：“……老、老齐？”不至于被气疯了？！

    齐教官笑着笑着又喘不上来气了，赶紧把剩下半瓶速效救心丸吞了，捂着心口抽气：“哈哈哈哈哈……警卫……警卫！叫医生！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赵，我喜欢捡破烂，我太喜欢捡破烂了，我可以捡一辈子破烂！！！”

    赵部长：“……”完了完了，老齐真被他气疯了，“老齐！老齐！你振作一点！”

    ＊

    “今天要实战了。”秦生期盼得坐立难安，“也不知道咱们的对手会是谁，嘿嘿嘿。”

    曲无遗懒懒道：“看情况吧。上次训练就一个小神父，咱们捉了放放了捉，哭得我都心软。”

    秦生：“……”他权当没听见，探头看，“教官呢？怎么还没来？”

    教官是不会迟到的。到了平时训练的那个时间，远远看见两个警卫一前一后抬来一个医用担架。

    秦生茫然：“这、这是……？”

    担架上的人挣扎着坐起来：“同学们！”

    秦生：“卧槽！教官？！您怎么了您？！”

    齐教官脸色苍白，精神亢奋，左手还挂着吊针，右手豪迈地一挥：“我不要紧！同学们！今天，终于到我们实战演练的时候了！”

    跟来的几个医护人员看得心提了半截，紧紧盯着齐教官，脸色发绿。

    众人：“……”

    他们几人对视一眼，齐齐肃然起敬。病成这样还带病坚持工作，齐教官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