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p>

    “驸马爷！”</p>

    陶伊唇角苦涩地轻扬，轻声唤道。</p>

    “我有苦衷。”云墨缓步走进来，低声说道。</p>

    “苦衷？我鞋中之物是否也是你暗中做的手脚？”陶伊咬了咬唇，绝望地问道。</p>

    云墨沉默下来，好半天，才低声说：</p>

    “是。”</p>

    “你好狠的心！我若……”陶伊闭上了眼睛，侧过脸去。</p>

    云墨，你居然学会了利用我！</p>

    “他……喜欢你，这么多年来，只有你能近他的身，我只能这么做，为了齐鲁的百姓们。”云墨走到了榻边，伸手轻抚着她削瘦苍白的脸颊。</p>

    “我对不住你。”</p>

    泪水倾颜。</p>

    陶伊拂开他的手，挣扎着坐起来，自己爱的人居然不声不响地把自己往死路上推！那一支镖若是打得准，哪里还有命再看这明媚阳光？</p>

    “伊儿，你的伤还未好。”</p>

    云墨轻按住她的肩，低声哀求道：</p>

    “我真有苦衷，求你，原谅我。”</p>

    “少爷！驸马爷！陶伊现在不过是低贱之奴，哪里受得起这样的话？”陶伊推开他的手，起身就要下榻。</p>

    “伊儿，要走……伤好了再说好吗？”</p>

    云墨无奈，只得蹲下来，抱住她的双腿，陶伊跌坐在榻上，腿就在他的怀里，四目相对着，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p>

    云墨，你利用完了我，再来对我温柔，要我如何能接受？</p>

    可是，心又揪着痛起来，每回见他，他都要清瘦落暮几分。</p>

    “做了驸马爷，也吃不饱饭吗？”</p>

    她哽咽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他的下巴上密密全是胡茬儿，像片青色的原野。</p>

    “你这一个月来都昏睡不醒，我后悔极了，如果你不在了，再大的……”他把话收了回去，眸子痴痴地望着陶伊。</p>

    他想说，再大的天下他也不想要。</p>

    可是，怎么能说？</p>

    那是他的命！</p>

    她的小脚，像莲！他的手紧握住那双雪白的莲足，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p>

    低声说：</p>

    “从今天起，我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再受一点点伤，这里，就是我们的家。”</p>

    家？</p>

    陶伊抬眸看出去，外面树青青，花艳艳，红墙白瓦，琉璃屋檐，一只白色的小猫儿从门口探进脑袋来，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又摇摇晃晃地往另一边走去。</p>

    “那是瓦片，你不记得了？”</p>

    云墨站起来，揽住她的肩，看向那只小猫。</p>

    是呀，瓦片！有一回他陪她去山上砍柴，在路上看到几个年轻的男孩子正在打一只小猫，那猫儿可怜兮兮地蜷缩成一团，哀哀叫着。</p>

    陶伊当时就心痛起来，挥着柴火赶走了那群调皮鬼，可是刘家也不会肯让她收留一只吃白饭的无用小猫。</p>

    云墨就把它带回了家，因为它，总喜欢睡在云墨家院子里的那堆瓦片上面，所以就取了个名字叫……瓦片！</p>

    往日种种，恍若前世。</p>

    他和她，曾经都是青梅的年纪，手指轻轻地一个触碰，便能换来彼此唇角羞涩又欢喜的笑容，而今，他已娶，她已非完壁，还能……成为一家人吗？</p>

    “你在屋里躺久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p>

    云墨单膝跪了地，给她穿好鞋，披上衣，扶她站了起来，慢慢往外走去。</p>

    天空湛蓝，云朵慵懒地轻舒眉眼，人间再多悲欢离合，它们也只是冷眼旁观。</p>

    陶伊掩住胸口，强忍着心里的阵阵揪痛。</p>

    心痛，自看到云墨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