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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粘杆处(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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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的气候真是不适合人类生存。



    北京拥有东欧霜原的严冬,以及埃及沙漠的炎夏,我难以想象当初的赛里斯皇帝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迁都到北京的,可能一日三餐里不加点沙子就咽不下去吧。



    今天,我没有闻到檀香就醒了,我是被热醒的,我是被吵醒的。赛里斯的皇宫中本来是备有冰窖和冰鉴用于降温,不过去年储备的冰块数量有限,而三位皇后、贵妃的织造厂最近连续几天出现女工中暑晕厥的事情,宫女倒了倒不要紧,可生产线不能停,一停就是几百两的损失,所以我把自己用的冰块都调给了织造厂,只留下点碎冰用来冰些冷饮。



    乾清宫为什么就这么大呢,一天要好几百斤的冰块才能把大殿变凉快,如果明年也要同时供应工业和生活用冰,那冰窖的扩建就势在必行,这可是笔大钱,在皇宫里动土,价格根本便宜不下来。



    这又不比吃饭,全北京八十万张嘴,哪里都能买到可口的饭菜,冰块是奢侈品,也只有自备大院和地窖的富贵人家会储备一些,或是上档次的酒楼也会提供冰块,但这些冰块也只够零用,不说根本不够宫中花销,价格也不便宜。



    热倒还好办,清淡饮食,多吃水果多喝茶还能忍住,但门外树木上的蝉叫,可就没办法了,塞上棉花能挡住朝堂上大臣们骂街的声音,但赛里斯的蝉各个身强体健,叫起来声音穿金裂石,根本挡不住。



    至于为了几个虫子砍树,未免小题大做,而且宫中的树木都是名贵品种,等长大成材之后伐了做家具多好,现在就砍我舍不得。



    于是我传唤了锦衣卫指挥同知骆养性。



    这厮最近负责主持抄家,我让他倒阉党,他给我搞扩大化,但抄出来的家产却寥寥无几,我也懒得和他计较,找个机会收拾了。当初是看他年富力强才重用他的,我这么提拔他,到头来我拿二?给老娘死!



    没过多久,穿着飞鱼服的骆养性就来了,我没等他问安,就直接告诉他:“你收拾一下,朕有个重要差事要交给你去做。”



    骆养性满面油光,估计最近吃得不错,都胖了两圈:“万岁,臣还有两起阉党的案子要办,牵扯到前任锦衣卫左都督田尔耕。”



    我默默叹气,你要是和我五五分账,现在也不至于撕破脸:“田尔耕在诏狱里关着也逃不掉,这件差顶顶要紧,事不宜迟,你挑选信得过的心腹,亲自领人去办。”



    “不知是何差事?”



    “你知道小琉球吗?”



    这个在外头人人闻名变色的锦衣卫指挥同知一边呜咽,一边磕头道:“臣,臣有罪,臣这就收拾家当……”



    我俯下身,揪着飞鱼服衣领单手把他拎起来,轻轻吊到空中:“你无罪,定是刚刚升任指挥同知,底下的小鬼们给你歪嘴念经,近来朕让你去抄没阉党的家产,把魏忠贤贪墨的上千万巨资都从阉党中查验出来。只是倒阉至今已有半年,五彪五虎和那些个虾兵蟹将杀头的杀头,充军的充军,都已伏诛,查抄的钱财不到区区百万之数。要么是那些力士、小旗们手脚不干净,要么,就是咱们倒阉倒错了,朕就是个昏君,那魏忠贤是大明朝一等一的忠仆,那些个在台湾种地,在地府烤火的阉党,都是清正廉明的好官,骆同知,你说是也不是?”



    骆养性看着肥壮,其实一点都不重,我稍稍使劲就把他悬在空中,只有半只脚掌着地,他求饶道:“是,是……不,不是,皇爷,您再给小的一点时间,肯定能把魏忠贤剩下的党羽一网打尽……”



    我松开手,任由他跌落在地:“分明是锦衣卫办事不利,你这事交给谁去做的?回去列一张单子给朕,这些庸人都派去小琉球好好历练历练。”



    就这样,骆养性在锦衣卫的心腹,都被我安排去了台湾,表面上说是侦知大海寇郑一官的匪情,实际上嘛。



    当然,要是这些人干得好,协助朝廷剿灭或是收编了这股海匪,那不管功劳苦劳,自然能论功回来,不然就在台湾种地去吧,你不是要追查田尔耕吗,那田你耕吧。



    如果肯把银子吐出来,过两年再调你回京,要是你觉得自己的仕途只值这点银子,那就烂在小琉球的山里头吧。



    这些华服近卫军没一个省心的,虽说近卫军这种东西很克上,历来不是什么好东西,锦衣卫三字在赛里斯就像屠龙者巴塞丽莎一样能止小儿夜啼,可是北京城几千锦衣卫呢,难道一个好人都没有吗?



    “今年武举里头,按例有几个次优的,赐了锦衣卫的官职,里头可有家世清白,忠心可靠的人?”



    骆养性眼珠子转了半圈,似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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