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南方昱温润一笑，将她带到苏老爷子床前，对她说道：“我最近一直在研究，总算找到了一种可行的手术治疗方法。”

    “将毒素清除后，再给老爷子身体补充营养，若他能够清醒过来，到时候治愈的希望又加大了三成。”

    听到三成这个词，苏以眠心底有股不好的预感。

    “才三成？”

    “是的。”

    南方昱揉揉眉心，轻声解释道：“老爷子的身体太过虚弱，贸然动手术，或许能够搏到一丝生机。”

    “眠眠，我也不瞒着你，你爷爷的身体情况，比当初的老夫人要差得多，但我们就在悬崖上走钢丝，和死神抢人。”

    苏以眠明白了——不做手术，苏老爷子的身体情况继续恶化，到时候还是跑不了一个死字，做了手术，或许还能有治愈机会。

    当时杨卫见人就求，如果能有人救命，他恨不得将家产奉送，现在轮到苏老爷子，苏以眠终于明白了这种感觉。

    如果南方昱能治好苏老爷子，她，也愿意交出全部！

    苏以眠轻轻的舒了口气，转眼看向南方昱，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笑容。

    “南方学长，我相信你，要做怎样的术前准备？”

    “药材。”

    南方昱将一个单子递给她，低声说道：“这药材花费不少，下来大概四百多万，你愿意的话，就去付钱吧。”

    “没问题。”

    苏以眠看也不看，直接拿了单子去医药处缴费。

    别说四百多万，就是四千万，能够将苏老爷子救过来，她也不会有丝毫迟疑。

    缴费后，苏以眠回到南方昱身边，将单子递给他，深深的弯下腰。

    “南方学长，不管能不能救醒爷爷，我都要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们希望。”

    “别这么生分。”

    南方昱一笑，眸光看向躺着的苏老爷子，声音带了点感伤：“真的说起来，我也该帮苏老爷子度过这一劫，是还他的恩情。”

    还？

    苏以眠有些疑惑的看了眼他，他却没接着说下去，只是笑着问道：“眠眠，你还记得我曾经送给你的毕业礼物吗。”

    “啊，那个小熊啊。”

    苏以眠点点头，笑道：“我还好好儿保存着呢，就在我的床头柜上，包装都没打开，和刚买的时候一样新。”

    听到这话，南方昱默默地握紧手指。

    他知道问题到底出现在哪儿了。

    合着他将心意放到小熊里，苏以眠连看都没看过，连包装都不打开，她怎么可能知道里面的蹊跷？

    “学长，你怎么了？”

    “没事。”

    南方昱摆摆手，对她笑道：“我要给苏老爷子检查身体了，大概三天后进行手术，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苏以眠郑重点点头，答应下来。

    离开医院后，苏以眠坐上车回家，可耳朵里还回荡着刚才南方昱说过的话。

    那个小熊……有问题？

    想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似乎轻轻的痛了一下，像是有人用细细密密的丝线，将这颗心脏包裹起来一样。

    直到打开家门，苏以眠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霍司明没在家里，她也不找他，直奔卧室而去，将那只小熊找到后，隔着塑料袋子打量着它，眸光清冷。

    当注意到一个小小的金色线头的时候，苏以眠的眼睛陡然眯起来。

    “难道是这个？”

    她边嘟哝着，边将盒子打开，撕开塑料后，手指轻轻拉了拉线头，在毛绒里面立刻漏出来一个项链头。

    苏以眠狠狠心，将项链拉开，然后——“哗啦啦。”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小熊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一大堆手叠的千纸鹤和星星倒满了一地，将她周围填满。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手指哆嗦着将一只千纸鹤捡起来。

    粉色的彩纸，翅膀上还刻印着两个字：“眠眠。”

    苏以眠抿了抿唇，又拿起另外一只千纸鹤，将翅膀展开后，上面是一颗颗画着的红心。

    或许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这些红心的色彩褪去了些许，她看着展露的翅膀，心脏那股细密的痛越发敏锐。

    “南方学长，你……唉。”

    苏以眠将千纸鹤放到一边，又将几颗星星拿起来，一幕幕关于南方昱的久远的记忆，也在这时浮现。

    那是在她跟着他进学生会没多久，看着他在桌上叠星星，她还好奇过去看了眼。

    “学长，你叠这些星星做什么？”

    “送人。”

    “可你为什么还要在纸条上写了字，然后再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