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到连墨岚都觉得可怕。

    秦深不是应该很冲动的吗？

    冲动之后，不是利索当热地就想到了那个女人身上吗？

    为什么不是这样子的？

    墨岚咬牙。

    “可是秦深，你别忘记了，她肚子里面的那个孩子，你也是不想要的。”

    “我这么做，也不过是帮了你一个忙而已。”

    “孩子会没有，第一个高兴的人应该就是你吧。”

    “我会这么做，其实你应该也算是你，在暗地里准许我的吧。”

    墨岚用流血的手指，戳了戳秦深的胸口：“难不成，孩子没了，你秦深，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是你准许我呢，也是你帮我呢，杀死了，那个孩子的。”

    “我们要在一起了呢，那个孩子，你是不会委屈了我，而留下来的。”

    “……是。”

    秦深承认。

    他看向了身后。

    顾锦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鼓足勇气，在这边站这么久了。

    久到将他们的谈话内容都听了进去。

    秦深看着她依然苍白的脸孔，心底的一块巨石，落地了。

    因为他清楚地很，这下子，顾锦初彻底要离开他了呢。

    离他而去。

    离他而去！

    顾锦初看着秦深，她嘴角艰难地扬了起来：“你说的，是真地吗？”

    “不然，还有假？”墨岚插嘴，她将手插到了口袋内，以免伤口被发现。

    顾锦初眼眸一冷，睥着她：“我没问你。”

    她的眼神太狠了。

    平日里，见惯了顾锦初小绵羊的态度，此刻这么一狠，就连墨岚都觉得震撼了。

    所以她难得一次乖乖住嘴。

    顾锦初看着秦深，认认真真，一个字一个字地问：“秦深，你们说的话，是真地，还是假的？”

    “……真地。”

    “假的，还是真地！？”顾锦初颤抖着又重复了一遍。

    “真地。”男人握住了拳头，悄悄地悄悄地咬住牙。

    “……你是因为担心，孩子会害死我，还是因为，这个女人，所以你才，准许她害死了我的孩子？”顾锦初闭了下眼，她仍然，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希望秦深，是心疼她。

    怕孩子，把她给害死了。

    所以在离开之前，才会……才会这么做！

    顾锦初握住了拳头，她真想拔腿就跑了。

    可她，又想给自己一个痛快。

    “秦深你回答我，如果你回答是牵着的话，那，你就算要我走，我也会选择爱着你。如果你选择后者，那，以后就算你要求我回来，我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是后者，那秦深，我只能，祝你幸福，但是我不会祝福你们幸福。”

    是她。

    还是她。

    是顾锦初。

    还是墨岚。

    秦深你，给我一个解脱吧。

    “既然我，都不要你了，那我，还为什么要顾虑……你。”

    既然我，都不要你了……

    秦深不要顾锦初了。

    顾锦初笑了笑，再笑了笑，她从口袋内，认认真真地掏出一张离婚协议书，仔仔细细地摊开，在桌子上铺平整了，拍了两下，从笔筒内取出一根钢笔，在女方签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