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爬了起来，拍开苏知远的手。

    看着怀里醉的一塌糊涂的妞儿，色眯眯地抚摸着她的下巴：“你是这妞的谁啊。管地还挺宽的啊。”

    牧遥睁开醉蒙蒙的眼睛，费力地要将眼前的人看个清楚。

    “……”

    熟悉的轮廓，熟悉的人。

    牧遥眼眶一热，拧紧了唇瓣，不言不语。

    苏知远看着她，然后抬起头看着抓住她的那个男人：“她男人，我是她男人。”

    牧遥以为自己幻听了。

    牧遥眨了眨眼，她情不自禁地抬起了脑袋，看着苏知远温柔的眸光，不自觉地一再沉沦。

    习惯性地沉沦。

    苏知远轻笑，看着她，温柔淡淡地一笑：“我的医生告诉我，我们应该是情侣，他还说，在我昏迷这么多天，都是你不眠不许的照顾我，给我唱歌。而且我想，我大概真是你男朋友，因为现在看着你被人占便宜，我真地挺生气的。”

    他笑着。

    抬起手，抓住她的衣角，轻轻地攥住。

    “我的腿好像站不起来了，而且我好像没了过去的记忆，不过那个医生跟我说，劫后重生，必有大福。我的心态这么好，忘记从前的那些，跟我的女朋友重新开始一段新的回忆也未必不行。我的回答，是恩，我也这么觉得。”

    “那，你觉得如何？”

    苏知远问。

    青涩地像一个冲动热血的年代里的大男孩。

    告白，焦灼，等待。

    她的一个回答。

    他还是那个他。

    只是憔悴了一点而已。

    在时代广场，在谈判桌上。

    她一眼定情，从此不管不顾。

    牧遥因为吃惊张大着嘴巴。

    她看着他，失去所有的言语。

    顷刻间，天地万物，似乎只剩下他们。

    牧遥身子一扭，落入那个男人的怀中。

    苏知远脸色猛地一变。

    牧遥率先反应过来，拽住那个男人的手，一个过肩摔将那个男人丢了出去。

    那个男人爬了起来，呦呵了一声，喊了一声，又来了许多人。

    他们被包围住。

    情况似乎有些糟糕了。

    苏知远却不着急，对着她笑了笑。

    “我不能保护你。”他连站起来都是问题。

    牧遥沉沉一笑，抹掉眼角的眼泪：“谁要你保护？”

    “遥遥，不要太在意，我只是走不了路，但是起码，我还是能抱动你的。”苏知远看着护在他前面的彪悍女人，唇角一勾便露出了几丝浅笑。

    牧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苏知远继续说：“可是你跟了我，我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有生之年，我必定疼你。”

    “知道了，你别说了。”牧遥回头，脸色红红，不知道是醉了，还是不好意思。

    苏知远哦了一声，唇边却露出一丝浅笑。

    嗬……

    以后……

    他的遥遥……

    门外

    看着打成一团的人。

    顾锦初焦急万分。

    秦深却拽住她，不让她进去。

    -

    回去之后

    苏知远负伤了。

    他没睡着。

    靠在床上，双手交叠，目光清冷地望着窗外。

    门吱呀一声打开。

    苏知远回头，神色自若地露出一丝微笑：“秦先生。”

    “你是故意出车祸的？”

    秦深是谁？

    一眼就看清楚了事情的常态。

    这么多天，他不想说。

    是因为，没必要，也当做顺了这么男人的心意。

    苏知远摇头，指着额头上缝上的几针：“我是疯了不成？”

    秦深不言。

    从口袋内掏出两张染血的纸张交给他。

    苏知远看了一眼，朝秦深借了一个打火机，将两张都点燃了，然后等火熄灭了，等纸张燃成灰烬了，他才松手。

    火苗窜动了一下，然后熄灭。

    他说：“这个结局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