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来，屋内全是黑呼呼的。

    这群人他不是千叮万嘱过吗？

    顾锦初怕黑怕黑的！

    服务员很手足无措地解释：“秦少爷，我们真地是开了灯的。”她们记得很清楚啊，明明这一层的每一间屋子，都是开的灯的。

    她们还检查过好几遍呢。

    “我没事。”顾锦初勉强地露出一个笑颜：“我很好，真地。”

    秦深看着她，似乎能看出一缕非比寻常的滋味。

    “你们先出去。”

    “是。”

    人走后，秦深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个遥控器，脑子里面顿时闪过一阵灵光。

    拔高了声音质问：“顾锦初，你是疯了吗？”

    “你怕黑，你不知道啊，你把灯关了做什么？”

    顾锦初缩头所谓，一声不吭地眨巴着眼睛望着他。

    楚楚可怜的样子，总是让人觉得不舍。

    秦深舍不得再大声，声音很轻柔：“好了，不该吼你的。”

    顾锦初忽然出声：“秦深，对不起。”

    男人的身子因为这五个字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顾锦初声音很小，甚至小声中还夹杂着嘶哑的滋味：“秦深，你是个好人，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什么，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秦深不敢去接触她的眼光：“顾锦初，我说过了，别离开我。”

    这些话，真地很像离开时候的样子。

    顾锦初摇头，破涕为笑：“我不会离开你的。”

    只是对不起。

    我连自己的恐惧都克服不了。

    凭什么去让秦妈妈克服下去？

    这不公平不是吗？

    “……我看你今晚真是有些疯了。”

    秦深静静地看了她三秒。

    唇角飘出几个字。

    顾锦初将自己捂得更加紧了，两只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秦深起床，从柜子里面抽出一套衣服，很蛮横地给她换掉。

    顾锦初被他粗鲁地扯着都有些疼了。

    秦深依然面无表情。

    等衣服换好了，秦深才使劲地掐住她的下巴：“给你个选择，是要好好睡觉，还是要我，把你的衣服，撕开？”

    他看出她的不安。

    可是不安在哪里？

    秦深深深地蹙眉，望着她平静的眼底，看地认真，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给看穿了一样。

    顾锦初瞪着他，因为惊讶嘴唇微微开启。

    秦深等了五分钟。

    顾锦初才缓缓的身子前倾，然后搂住他的脖子。

    “这就是你的选择？”秦深挑眉，唇角挂着一丝只有自己才懂的复杂。

    顾锦初恩了一声，一字一顿：“我忽然，很想要你。”

    “成全你。”

    —

    一夜，到天亮。

    很难得顾锦初都没晕过去。

    两只暖暖的小手勾着秦深衣服前面的小扣子玩。

    “我今天虐了一个人。”

    “恩。”

    “你不问我虐了谁吗？”顾锦初好奇地抬头。

    秦深想了下，问：“没伤到自己吗？”

    “没有。”

    “那我就不关心你虐谁了。”秦深云淡风轻地回答。

    你虐谁无所谓，如果你受伤了，那就很有所谓了。

    顾锦初切切弱弱地哼了一声，慵懒地翻过身子依靠在秦深的身前：“你愿意陪我一起下地狱吗？”

    秦深缓缓地掀开眼皮，慢条斯理地回答：“好啊，下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