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坐着，看着她如何地一点点失去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顾锦初听着，慢慢地站起身子，往屋内走去。

    雨还在下。

    砸在地上，溅起一朵一朵的雨花。

    她就站在门的旁边。

    听着雨声，眼神迷惘地透过一层层磅礴的水雾，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知道她的视线，一直都没移开过。

    雨打湿了头发，然后是衣服。

    一辆车子进来，司机下车撑起一把黑色的大伞，车上下来一个老人。

    秦深的爷爷。

    他身上还穿着一件长袍。

    是刚从宴会上回来。

    秦爷爷看着她，面无表情，直接从她身边经过。

    顾锦初脚步往旁边挪了一点。

    秦爷爷走了进去，门啪地关上。

    顾锦初靠在墙上。

    撑着脑袋，缓缓地坐到了地上。

    头靠在墙壁上，雨水一点一点地滴在她的眼睛里面。

    她一疼，闭了下眼睛，滚烫的泪水，跟着冰凉的雨水，一块落下。

    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那扇门都没有打开。

    天黑，到天彻底黑，再到天渐渐白了。

    雨在后半夜就停下了。

    她的身子早就被冻地麻木了。

    秦就说给秦深两个选择。

    秦深的妈妈，还是她顾锦初。

    秦深还没给她答案呢，所以她不能走的。

    疲惫的黑眼圈，在她苍白的脸孔下，显得更加突兀了。

    她最怕黑。

    可昨夜外面那么黑，她居然一点也不害怕。

    天亮，天彻底亮，到多日未见的太阳终于闪耀。

    一直紧闭着的门终于打开。

    顾锦初浑身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秦深？”

    她不确定，不敢大声，不敢转身。

    她念了他一夜，想了他一夜。

    好怕这么熟悉的感觉会是她的幻觉。

    “恩。”

    身后的男子没有让她多等。

    她喊一声，他就应一下。

    “秦深？”

    “恩。”

    “秦深？”

    “恩。”

    顾锦初捂着嘴巴，回过头，眨了眨眼，眼泪滚落：“你是来告诉我答案的吗？”

    “恩。”

    男人的声音，依然很简洁。

    顾锦初擦掉眼泪，仰起头，无比认真地望着他。

    无论是什么选择，秦深你选你妈妈也好，选择顾锦初也好，顾锦初都只有一个选择，你。

    经过一夜，男子的神色也有些苍白。

    他弯腰，将手上的一件长外套罩在她的身上，然后把她抱了起来，背在后面。

    缓缓地走出了那座庄园。

    身后的景色逐渐远去。

    秦深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你想去什么地方？”

    “回市还是想出国留学？”

    他问。

    每次他问一句，脚步就会停下来。

    等她回答后，他在走动。

    就这样子，从庄园，到热闹的街区。

    秦深背着她走了有两个小时。

    他们说了很多话。

    关于未来的安排。

    可每句话，都是考虑到她。

    热闹的街区内，好多人都在，好多人都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顾锦初一向脸皮薄，可这个时候，被这么多人看着，她却笑地格外认真。

    秦深又问好了一个问题，恰好是停在一家婚纱店前面。

    白色洁白的婚纱，好一位貌美的新娘刚刚打扮好出来。

    旁边一位新郎穿戴俊朗，爱意满满地夸赞新娘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