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世初收到消息的时候，姜澈早就坐上了飞机。

    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闫世初目光沉沉。

    他抱着河河坐在车里，朝着车窗外看着天际冉冉上升的飞机。

    “河河，你说你、妈妈是不是很坏？”

    “好！嘻嘻……啊妈啊！好！”

    对着说话还只能艰难地蹦出几个字的儿子，闫世初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都不要我们了，你还觉得她好？”

    “好！”

    不知道河河是真的听懂了闫世初的意思，还是最近刚学会说这个字，所以不管闫世初问什么都说好。

    和一个不谙世事的婴儿讨论这种事情，本来就很幼稚，闫世初只好作罢。

    最终他也没有让人买下一班飞机，只派了其他人悄悄跟着，保护她的安全。

    但姜澈这次出去散心的时间，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

    转眼之间，皑皑白雪再次装点了临川这个城市。

    而河河也终于体会到了想念母亲的滋味。

    都说婴儿记不住事，但河河似乎是个例外。

    白叶音之前带着河河去找小、姐妹串门的时候，被勾出了想念妈妈、的愁思，回家之后就一直叫妈妈。

    然而姜澈远在海外，根本听不见河河的呼唤。

    或许午夜梦回之间，她感应到了河河的思念，但回家的脚步，总会被心中的抗拒阻拦。

    国内年关将近，闫家的院子里早就挂上了红灯笼。

    闫老爷子想念曾孙，又不想见太多的人给自己添堵，在廿一那天回来了一趟，简单地吃了顿饭就回疗养院了。

    一年多不见，老爷子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但心态却开怀了不少，脸上的表情也不像以前那么严肃了。

    “行了别送了，管家跟着我可比你们这些不省心的靠谱多了！”

    白叶音抱着河河一路把老爷子送到门口，上车前，还是说了一句。

    “要不您就留下来过个年吧，您不想见人，就待在房间里陪河河玩，您一个人回疗养院，多寂寞啊？”

    闫老爷子摆了摆手：“你可别小看了现在的疗养院，我们一群快入土的老头围在一起也很热闹的。”

    “你以为就你们有朋友？我现在朋友也多着呢！”

    老爷子不予多说，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上了车。

    管家把人扶上去之后，回头跟白叶音告别：“太太回去吧，这天寒地冻的，别把河河给冻着了，老爷子这边有我呢！”

    “哎。”

    白叶音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们路上小心。”

    大概是老爷子过来过，家里的氛围热闹了一点，他走后，河河突然哭了起来。

    白叶音连忙哄道：“怎么了宝贝，想太爷爷了？得空奶奶带你去找太爷爷玩好不好？别哭了啊，小鼻子都哭红了！”

    “呜哇哇……妈妈……要妈妈！”

    说到姜澈，白叶音也很无奈。

    她当时受了那么大的伤，留下心理创伤很正常，她这个做婆婆的也不好抓着这件事批判什么。

    但就是因为这样，每次河河想妈妈、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能干巴巴地安慰着，叫他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