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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收农业税的消息传开,立刻在农村激起波浪,涉及自身利益时,每个农民都在议论这一话题。在土改中利益受损的“富农”,嗓门最大,田间地头都是他们的抱怨声,试图让更多的人认同他们的观点。
农业税是不对的,九旅之前不收税,现在更不该收。
就算收税,两成起征点太高,农民兄弟们绝不能接受。
纷纷扰扰中,九旅并没有制止杂音,也没有立刻逮捕煽动百姓的一小撮人。
借着每个百姓都关心税收的风口,九旅临时组建农村工作组,奔赴各个村大队,在村头、在田间地头,向农民宣传税收政策。
若说解放前的华夏农民,大多对政治不感兴趣,更没有参加政治活动的热情,那缅北百姓就更为冷漠。
他们不关心政治,乃至统治者是谁。
根据地展开农村厕所、自来水、卫生三大运动,和土改后的集体兴修水利,才将老百姓调动起来,让他们主动发声,去维护自身利益。
但人的改造,不是一阵风式的运动就能转变其思想的,社会变革是一个长期工程,是一个渐变的过程。
借着征税让每个人勇敢发声的风潮,工作组深入基层,让农民有充分的发声机会。
到这时,农业税不再是工作的全部,改变人的观念,启蒙人民参政意愿,和调查民情,这些也纳入工作调查组的任务范围。
调查组走访后,发现农民对农业税的态度差别很大。
新村百姓,刚搬到平原,分到好地,对九旅非常感恩,看法很统一,听“政府”的,该交多少税就交多少。
老村态度就很分裂,分成三部分,不想交税的激进派,对如何征税有顾虑的中立派,和沉默的大多数。
不交税的都是失利派,他们本就满腔怨愤,自然不想交公粮。
中间派则大多是新兴的富农,他们头脑机灵,靠着种菜、卖菜发了财,收入水平仅此于经商的村民。
他们不种粮食,对怎么交税,该交多少,有些犯难,怕九旅一刀切。
了解这一情况后,税务局很快出台细则,通过工作组向大家宣讲,就连菜市场、街口也有宣讲队,做到让每个村民2天内知晓细则。
根据地对农田分两种,基础农田和新开垦荒地。
基础农田不分肥瘦,统一按亩产250斤水稻的标准征收。新垦地,两年内免征农税,第三年按基础农田开征。
无论种植何等农作物,都按照亩产250斤水稻标准征收,且只收稻谷、杂粮,不收现金或者抵押物。
交纳杂粮时,和水稻比例暂定为,干玉米1.5倍,番薯2倍,土豆3倍。
同时,对滥垦荒地的问题,税则作了补充说明,开垦荒地低于每口人2亩的,不征税,超过标准的,按照农田标准征收。
新出台的农业税条例,让大部分百姓拍手叫好,大家疑虑少了大半。
根据地水稻产量比不上滇南,但亩产都有300斤以上,好的农家亩产高达380斤。
一家五口,稻田大约为15亩,今年夏收收成不错,平均亩产少说也有300斤。
按照20%税率交粮,只需交50斤每亩,五口之家总共交粮750斤,实际税率才17%。
实际上,会种田的人家,亩产更高,税收更低。
会算计的百姓,很快就明白实际税率。
就算不懂,有老师教导的农家学子,回到家后,给爸妈一算,大家也知道实际交公粮数。
这还不是实际税率,交杂粮还可以更省。
玉米亩产是稻谷2倍以上,番薯4倍多,土豆将近5倍。
若是用高产杂粮交税,税率又降了一半,实际税率也就一成左右。
人口多土地多的大家庭,总税率也不会超过2成。
细则公布后,农民不再跟着一部分闹腾,专心打理农田,争取多收成点,交粮后自家多一点粮食可卖。
交税自古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山官时代,山民的地都不是自己的,种地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顿饱饭。
头人时代,军阀来了,到处打仗,军队来了就得交税,农民被头人和军阀双重盘剥。
在缅北,当兵纳粮是天经地义的事,没几个老伯真认为不用交税。
根据地建立后,大家日子肉眼可见的好了,努力干活就能吃饱饭,甚至隔三岔五吃到肉。
这是短短一年时间的变化,每个人都深有感受。
这一切的功劳都是九旅带来的,是张扬首长给的,大家才不信那帮坏人的话。
税收细则出来了,大家心态平静下来,就更不愿听坏话了。
农民很快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