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的夏天，全世界都在看中国和苏联的飞船奔向月球。 

    虽然美国有不少电视台在报道中国和苏联登月时态度不情不愿，但和阿波罗11号转播时NASA向北美收取的天价转播费不同，中苏在西方国家只象征性地收费，这连最后的“禁播”理由也没有了。6月21当天，全球有4.4亿观众在电视机前观看火箭升空。 

    这还只是刚刚出发，可以想象，当航天员踏上月球那一刻，全球收看直播的电视观众只会更多。 

    此刻最寂寞的观看方式，就是一个人看电视。比这更寂寞的，是一个人在病房里看电视。比这更寂寞的是一个戒毒疗程未结束的人在病房里看电视。  

    埃尔维斯·普雷斯利不由得长叹一声。 

    6月22日，“月船六号”已经甩脱第三级火箭，以第二宇宙速度飞向月球，这天披头士在伦敦开了一场盛大的演唱会，主题是“Love&Peace”，兼爱非攻，错了，爱与和平。  

    不过在演唱会上，披头士组合还真的致敬了“月船六号”，同时也对唐华——约翰·列侬认证的“作曲一流编曲一流唱功三流”的家伙——表示致敬。  

    猫王在哪里呢？猫王在住院。  

    …… 

    观看登月火箭升空的还有美国海军第七舰队。因为早就知道6月20日左右的发射是载入历史的一刻，第七舰队把横须贺的那艘战列舰也调了过来。6月21日，“密苏里”号和“威斯康星”号战列舰，就在海南岛东南300公里的海面并排巡弋，注视着火箭飞上太空。  

    在战列舰身边照例是美国海军的导弹观测船，照例没有导弹巡洋舰或防空驱逐舰。中方非常善意但也非常严肃地知会了美方：不欢迎任何具备区域防空能力的军舰进入。 

    “国务卿先生，这是办公厅起草的讲话稿。” 

    “是我该录音了吗？”国务卿威廉·罗杰斯问。 

    基辛格：“差不多了。讲话稿您审阅之后，如果有想改动的地方，还望通知一下办公厅。” 

    “总统是不是请了灵媒？能不能让灵媒算一算，中国和苏联的飞船会失败吗？或者能使用一些咒语来使其发生某种变化吗？如果中苏的飞船登月不成功，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录这一段羞耻的录像来向他们表示祝贺了。”  

    “国务卿先生，这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基辛格赶忙劝阻，“要是让外界的人知道总统先生靠巫师来决定国策，那我们可就都完了！”  

    …… 

    月船六号。 

    指令舱里从左到右，方国俊、沙塔洛夫、叶利谢耶夫。 

    三天比火车硬座还难受的地-月旅行开始了。  

    三天之后抵达月球，其实也没轻松多少。在路上只是憋屈，登月时又累又忙又憋屈。返回的路上又要再憋三天。 

    但是这可是登月……忍了忍了。  

    “月船六号，月船六号，请问是否可以视频连线？” 

    在奔月路上，电视就不全程24小时直播了，而是每小时插播5分钟左右的现场实况，在时间快到的时候，地面指挥中心先呼叫月船六号，看看指令舱的状况是否适合传回画面。 

    沙塔洛夫：“哼哼嗯嗯”  

    方国俊：“文昌，文昌，月船六号暂时不能转播视频，沙塔洛夫在上大号。”  

    地面指挥中心：…… 

    在6吨多的指令舱里上大号可不是坐马桶。太空马桶倒是在苍穹一号空间站里有，可登月指令舱重量限制就六吨，没辙。 

    航天员在指令舱时，小便用小便收集袋，大便用大便收集袋；穿航天服登月时，小便用纸尿裤，大便憋着。 

    这个大便收集袋，它在使用时掏出来，粘在pp上，拉一泡之后脱离，密封，pp就胡乱清理几下得了。所以你问指令舱里有没有味道，那是肯定有的，空气滤清系统的流量并不是很大，至少半个小时后味儿才会变淡。  

    收集了大便的袋子得掺入大量杀菌剂，捏一捏，等合适的时候从飞船的左舷小舱口排出去。袋子扔出去的相对速度很低，只有0.3米/秒，在一两分钟之内，航天员都能看见那一两个闪亮的小袋子，在太空中慢慢变成冰晶。  

    叶利谢耶夫：“月球轨道上最美丽的景象，就是……日落时的便袋。”  

    沙塔洛夫：“少说两句，达瓦里希，等你的排泄物抛出去的时候，还不知道狼狈成什么样子呢。”  

    比正常的插播时间迟了10分钟，电视画面终于从指挥中心切换到太空，月船六号的画面这才出现在千家万户的电视上，三名航天员在镜头中依次抬起手挥了挥，向电视观众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