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农大水稻研究培育中心&中国工程院农学部杂交水稻第二基地。

    “两系法杂交稻，说得简单一点呢，就是让稻种在合适的时候‘受冻’一下，冻过以后的水稻因为他光温敏不育系的原理就可以自繁殖，不用恢复系，所以它的基因维持得很好，产量高而且种群是长期持续高产的。”

    “另外就是，三系改两系可以简化杂交水稻稻种的生产过程，同样的田地面积，育种基地每年能出产更多的种子，就是说，种子价格可以下来一点。”

    袁隆平、张先程、王延春、邓子恢在试验田的田头，湖南省委第一书记王延春拔起身边的一株禾苗，举在眼前端详。

    去年秋季在第二基地种下的光温敏不育系水稻，在秋季、短日照、低温下变成了正常的水稻，自己繁殖自己。收获的种子在早稻再播种下去，就会赶上夏季，长日照、高温，它就会变成雄性不育系，本身不会繁殖自己，只接受其他品种的花粉，这样就能繁育出高产稻种。

    袁隆平：“光温敏不育系这种水稻非常神奇，我们找它花了三年，又用了两年时间确定了它的不育起点温度，现在搞清楚了，临界点是23.5摄氏度。本来海南第一基地是杂交水稻的大本营，湖南是副基地，但湖南比较容易找到低于23.5度的环境，所以去年我们就又回到了这里。”

    王延春：“籼优二号的稻种我们已经推广了几年，我还记得账目数字，不计算运费的话，稻种成本相当于粮食的两倍，这个两系法如果成功，稻种会便宜多少？”

    张先程：“我们中心做过简单的核算，1.5倍，应该说是明显降低了。而且，这个两系法的水稻我们还做了其他的改进，第一是更矮，抗倒伏能力强得多，然后它的产量，很有可能会超过籼优二号，具体如何就看今年晚稻的试验田对比数据。”

    邓子飞：“张研究员，我还记得1960年籼优一号刚刚研制成功，那时候是在海南基地，一晃都9年了。”

    张先程：“对，然后在北京的农大开的庆功会。”

    “在会上唐院长还断定，籼优一号不是终点，杂交水稻还有继续提升的空间，除了提升产量，还要提升它其他方面的属性，”袁隆平说，“现在看来，确实是可以一路走通下去的。唐院长连时间都预测得很准，去年找到了光温敏不育系的不育起点温度，今年试种第一批，年底测定产量，明年生产第一批稻种，刚好10年。”

    王延春：“杂交水稻湖南已经推广了7年，现在的杂交稻播种率是18%，全国籼稻区平均数大概是15%，如果稻种再便宜一点，种杂交稻的农民会更多。要是用这种稻种，应该过两年就能破20%吧。”

    ……

    “湖南的杂交稻推广率全国最高，农村机械化现有水平在南方几省中也是最高，比广东还高，”邓子飞说，“南方几省都应该学习湖南的农村工作。”

    王延春：“这个杂交稻啊，推广它的最大助力不是干部下乡劝说，也不是稻种再便宜一分两分，而是公路。”

    邓子飞：“确实，运输问题最重要。”

    王艳春：“这几年我是一年一年看着有变化的。公路通到县，这个县才会开始采用杂交水稻；公路如果通到乡，第二年这个乡的杂交水稻率就会嗖地窜十几个百分点；如果通到村，那更了不得。长沙和株洲附近有两个县杂交率75%，就是靠近铁路，公路网又发达。”

    邓子飞：“确实，农业从来不是孤立的产业，它和工业建设是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除了交通，还有化肥，化肥和杂交水稻的效果相乘，收成就更多了。”

    王延春：“工业还能吸收农业人口，或者搬到城市就业或者为城市提供服务，湖南去年农民人均货币收入过百元，就是靠着这个。”

    “今年9月我们北京再见，到时候去了农工委，你的工作就不是湖南一省，而是全国的农业和农村工作了。”邓子飞说。

    王延春点点头，又叹了口气。

    邓子飞：“怎么了？”

    王延春：“我觉得，主席对他的家人太苛刻了。”

    “我们农工委的意见都很一致的，刘主席也认为应该顺其自然。所以在小曹这件事，我们算是拧上啦。应该最后还是会有正常的升职，这件事唐副总理也站在我们这一边。”邓子飞说。

    王延春：“那应该就是迟早的事了。”

    邓子飞好像想起了什么：“唐副总理说，要是主席再无理地干涉组织关于小曹的工作安排，就把主席在BBS的账号给停了……”

    ……

    上海。

    主席的账号是不敢停的，唐华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图书管理员】的账号，现在工程院BBS的大部分网友已经知道真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