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先生，总统先生……”

    “我现在还不是在任的美国总统，请叫我艾克。”艾森豪威尔转头态度认真地说。

    “是这样的……艾森豪威尔先生，”李承晚说，“我们非常不建议您改变行程，您不能靠近到两军交界处100公里以内的区域，这太危险了。”

    就在上午，艾森豪威尔突然提出想到水原附近考察，范佛里特和韩国国防部长申泰英都吓了一跳，赶紧阻止，见艾森豪威尔好像对此事还不够重视，申泰英干脆叫人去通知李承晚。

    “是因为10月份中国军队的神秘滑翔炸弹吗？”艾森豪威尔问。

    李承晚：“正是这个原因。”

    范佛里特解释道：“在10月攻势的末尾，中国人的轰炸机穿过他们自己防空导弹的控制域，在接近战区的地方投掷了几枚炸弹。这些炸弹滑翔45公里之后，炸毁了我军的两个指挥所。根据远东空军的推测，45公里并不是中国炸弹的极限滑翔距离，它最多可能在空中飞行60公里。再加上我方高射炮拦截的成功率、战斗机赶来截击的时间差以及一些偶然因素，中国轰炸机完全有可能稍稍进入我军地面部队控制区域的上空再投弹，因此只有距离两军交界处100公里以上的地区，才是绝对安全的。”

    艾森豪威尔听完范佛里特的解释，点头说：“好吧。”

    “托马斯，离开华盛顿之前，我听波音、洛克希德的一些高管谈到了这种中国炸弹。”艾森豪威尔说，“他们分析出了中国炸弹的工作原理，但想制造类似的炸弹却并不容易。美国空军实验室和洛克希德的人都表示，我们至少需要3年时间才能制造出同类产品。这太不可思议了。”

    “在朝鲜半岛，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有很多，总……艾森豪威尔先生。”远东空军司令托马斯·怀特说，“一会儿我们在第8集团军司令部向您解释。”

    美骑一师师长被制导炸弹掏洞炸死之后，第8集团军和下辖的3个军军部大踏步后退。范佛里特的第8集团军司令部从汉江南岸的水原（离汉江大概40公里）直接退回了釜山，原来与第8集团军司令部同在水原的第1军军部南撤40公里，进入天安市；第9军军部退到了原州；第10军军部退到了平昌。

    ……

    “……也就是说，我们在清川江战役和长津湖战役中，遇到的是一支完全没有坦克、基本没有重炮的中国轻步兵，他们凭借高昂的斗志、娴熟的战术将第8集团军和第10军击溃。但是从1951年5月起，对面的中国军队开始出现不可思议的装备——主要是夜视仪坦克和防空导弹？”

    第8集团军资格最老的副参谋西弗斯向艾森豪威尔讲解朝鲜战争这两年多的变化。

    “是的，艾森豪威尔先生。其实在清川江的战斗中，中国军队就有一些很不凡的轻步兵装备。”西弗斯说，“有的是从苏联获得的，比如采用中等威力子弹的半自动步枪和轻机枪，有的苏联军队中也没有，而是中国人自己制造的。比如很小巧的话音通信设备和混合式推进的反坦克榴弹，设计都很巧妙。现在看来，我们低估了对手的技术能力。那时候我们就应该警惕：中国人能把行军背囊那么大的话音通信设备做成一个手持小匣子，这说明中国人的电气和电子元器件技术已经超过了我们。而导弹——我们研制过，只是类别不同——也不例外，是火箭技术和电子、雷达技术的集成。我想，当我们看到中国人的小匣子能通话的时候，就应该猜到此后两年会是什么结果了。”

    艾森豪威尔沉默了。

    “现在中国人在西线大大地深入了三八线，我们在东线小小地突出。”范佛里特说，“如果不算汉江北平原——这块地方中国人主张为非军事中立区，那么中国和朝鲜南侵面积是2500平方公里，我们在东线的北侵面积是950平方公里，我们净亏损1550平方公里。实际上，开城、涟川这些地区比东线绵延不绝的山地更加富饶。”

    艾森豪威尔：“如果我们忍受这种领土净亏损，那么现在的控制线防御态势如何，防线是安全的吗？”

    范佛里特：“如果安于现状，那么从朝鲜西海岸到东海岸，我们的防线是连成一体、互相呼应的，所有的关键地段都有山脉、河流作为防守的依托。如果中国人不是突然从东北向朝鲜增兵20个师的话，那么我们的防线很安全。”

    ……

    釜山，总统府。

    “李总统，美国大选结束还不到2个月，因此我有必要在这里介绍一下我是怎么在选举中击败对手的。”

    在总统府，艾森豪威尔眼睛紧盯着南朝鲜总统李承晚。

    “我是一名军人。在整个20世纪，美国还没有一位有从军经历的人竞选总统成功。实际上不仅是军人身份，从我出生直到1952年，我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