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东城区北河沿大街。

    “这栋楼是办公厅、综合计划局的办公楼。高主席、邓副主席都会在这个楼里办公。这栋楼左边一排房子是财政金融计划局，另外劳动工资计划局、成本物价计划局、也在这排房子里。右边的楼就是你们重工业部的计划局，不太大，不过是单独的办公楼……”

    北河沿大街一大片街区被圈了起来，从半年前起就在修缮改建。这片街区里面，像样点的建筑有一个前清破落王爷的宅子、几家破落大户、酒肆商行当铺，这些现成的房子好像还是不太够，还得临时加盖一些平房。

    再过两个月，这儿就要开张正式办公了。

    国家计划委员会，简称国家计委。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国家计委承担着政府对全国经济进行综合规划的职能，差不多是全国的总管家。在8、90年代，国家计委还被称作“计划经济的堡垒”。

    就是在今年3月，中央决定增设独立于政务院的中央人民政府国家计划委员会。现在的国家计委的头儿不叫主任，叫计委主席。一个委员会和政务院平行，也足可看出国家计委的重要性。但有一点就是……国家计委主席别以为自己可以替代总理……

    一转眼就筹备了半年多，今年12月应该国家计委就要正式挂牌运转了。

    “陈副总理，不是‘你们重工业部’，是‘我们重工业部’。您现在是重工业部的部长，我……是副的，代部长。”唐华对总会计师说。

    总会计师哼哼笑了一声，手肘抬起来指指唐华。“你这家伙，比我还能缩。”

    ……

    “陈副总理，唐部长，”张爵从办公厅主楼出来，“信息中心的设备一大早运进去了，现在正在铺线。计算机所和通信所今天有三十多个同志在这里。”

    唐华：“信息中心的设备比较敏感，所以一切安装工作由两所自己人搞定。到安装各分部和终端的时候，你们就不要倾巢而出了，大部分安装调试工作可以交给总参和部队完成，你们派几个人现场监控把关就行。”

    “是。”

    “以前政务院的各委员会和部，就只有我的财经委计算机用得多一点，哦，还有重工业部，”总会计师说，“你现在要在整个国家计委都使用计算机，还要规划一个什么……行政局域网，他们可能很难掌握。”

    “不会就学习，这有什么难的。我一点都不怀疑他们的学习能力。”唐华说，“其实财经委以前用计算机是当统计计算器和卡片打印机用，现在国家计委正在建设的计算环境又换了一代。不是计算机换了一代，而是整个计算环境。所以以前觉得自己会用计算机了的同志，现在也一样要重新学习。”

    总会计师：“我上个月刚刚会用那个什么……T52。这下完了，又要从头学。”

    “陈副总理，暂时还不用重新学，国家计委的终端机也是T52。”从张爵手里拿过信息中心的架构图，唐华给总会计师讲解，“区别就是，国家计委办公楼里的计算机，是用网线互相连接起来的，像公文、数据表这些东西，您在本机看完之后，可以传送到另一台计算机，让另一个人看或者批阅。同时您也可以在一台计算机上打开另一台计算机里的公文和数据表。而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信息中心，其实大部分情况下，都可以从信息中心的国家计划数据服务器调用数据……”

    1951年唐华看到的硬盘雏形，经过上海那边整整一年的钻研，现在单块硬盘容量终于达到了5M，单个盘片存储容量达到了250K。

    真是不容易，和世界第一块硬盘——IBM305 RAMAC里的350磁盘单元容量相当了。

    5M容量相比现在T52计算机64K的存储总容量是大得夸张，不过唐华还是不满意的。一是容量小，而是这个硬盘直径60厘米、高40厘米，整个像是汽油桶锯了了一小半下来。

    总之T53计算机仍然不打算用HDD硬盘，等上海再孵化一年看看技术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再说。但5M硬盘确实可以量产了，国家计委的信息中心正好用上。

    唐华、总会计师和刚刚赶过来的张玺一起走进主办公楼，信息中心的机房在办公楼的角落。

    “这里有40块硬盘，就是用磁介质存储数据的设备，总容量是200M。”唐华说，“两个字节可以存储一个汉字，也就是说这里一共可以存储一亿字的文件。二十四史总字数大约4000万字，这里总共能存两部半二十四史。现在估计的话，两亿字足可以满足国家计委初期的全国经济数据存储和处理需求。如果还不够，就用磁带存储系统进行数据备份。两年之后，三里河国家计委办公楼建成时，电子信息工业局会提供第二代网络信息系统。”

    张玺和总会计师看着房间里的两台计算机和满满一面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