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治世的兽人高原，相对于大部分命运流中的兽人高原，日子要好过不少。

    灵性之水带来的降水对于黄河流域和海河流域是大灾难，对于本来就缺水，而且分配到雨量比较有限的兽人高原大体上还算是一件好事。

    颉利可汗少年时代，草原上的生活要艰难得多，他们每年冬天都动不动要挨饿，哪怕是王子也只是吃得饱，吃不到足够营养的食物，安神剂更是若有若无，价格贵的惊人，一匹能撞翻中坚巅峰人类战士的骏马都换不了一个精锐法师半年的安神剂。

    过去这十几年，突厥人的日子好过了不少，沼泽虽然会吞噬不小心的牧民，但是除了家人，大家谁都不会抱怨，有水就有加倍的牧草，还有能补充食物、制作骨箭的渔获。1

    突厥王庭有能力供养上万完全脱产的直属骑兵，古往今来这也可以说是第一等的大兵了。

    这一万脱产骑兵，加上临时动员的三万牧民骑兵，在十万牧民和他们的百万牛羊的支援下，从高原出发，迅速机动到了辽泽附近，及时赶上了唐军对鸭绿江的战役。

    而这还是建立在还有六万牧民骑兵同时对河西走廊、黄河河套同时展开骚扰的前提下做到的，真正的控弦十万啊！

    大突厥国真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啊！

    没铁器和没安神剂，古老尊主的一些可怕祭祀当然很令人苦恼，但这都敌不过有吃有喝这几个字，这是最重要的。2

    颉利可汗心中发出如此感叹，而在他身边，还有三千装备精良的钢骑兵！

    看着这些士气高昂，一心跟着他打进中原的草原健儿，颉利可汗的心中充满了信心。

    “都把马喂饱了吗？昨晚上就说了，要喂有油的豆饼，还有那个鱼肉，也给马喂点，都给我顺从点，今天马跑不快，吃亏的不是我。”

    “别担心沼泽，今天古老尊主都安排好了。”

    “还有弓箭都准备好，要用这个月捕捉的新鲜鱼骨，不要烂的！否则安排不了唐人！”1

    “天赐钢枪都拿出来，不要怕磨损，切断了唐军的退路，他们溃退留下的钢铁我们人人都能有一口铁锅！等打进了中原，那花花江山的金银比咱们的钢铁还多！”

    可汗身边的祭祀官，正在对钢骑兵进行训话，让他们拿出最好的武器来。

    钢骑兵当然不是说有钢甲或者钢盔或者钢马镫什么的，古老尊主也安排不了这个啊，不过他们人人都有一支钢头枪！2

    只要借着马速，只要能扎中唐军士兵，只要枪头和枪杆不断开，就能扎进唐军的铠甲！1

    “古老尊主！你的安排！”

    “古老尊主安排我取你狗命!”

    “唐狗是奴隶，你们被安排当奴隶！你们接受，你们顺从！”

    现在前锋已经杀进了唐人的营地，他们的呼喊声非常响亮，但是颉利可汗的中军还有一段距离。

    这位可汗的行动并不迅速，因为前锋所部是反对他信仰古老尊主，认为应该继续信仰灵性之水的顽固分子统领的。1

    他们已经掣肘了颉利可汗好久，不仅在信仰上捣乱，还阻挠父子相传这么好的规矩，要搞什么部落合议制度。

    “跋玄和毕锋寒所部已经杀进唐军的营地了。”可汗身边古老尊主的牧师报告了前锋的情况，这是两家很有实力的突厥别部，和颉利可汗的本部关系比较远，而且部落里还各有一个精锐位阶的灵性之水牧师，当然那是他们以为的，现在颉利可汗在将军的帮助下，已经当场揭穿了他们是没有自我的蓝魔傀儡媒介人的事实，这让他的威望大涨，而且这两个很有力量的别部只能听命了。1

    “不要急，沼泽的情况还不稳固。”颉利可汗这么了不起的正统大汗，当然不能干消耗队友的事情，但是他肯定得为自己的部下负责啊，“我们等沼泽再凝固一点再杀进去，唉呀，这个跋玄和毕锋寒，我一贯说他们太毛躁，我让他们奋勇争先，可不是让他们不爱惜部落子民的性命啊，唉，这古老尊主的安排就要实现了，这么多勇士死在这里，真是可惜。”

    如果没有碰上古老尊主的牧师，他也能在暗日的体系下有一席之地。1

    “可汗仁义！”

    “可汗英明！”

    “可汗实在是我们突厥人的唯一领导，我们只认可汗！”

    颉利可汗挥挥手，又给自己的钢骑兵分发了一些肉干，安神剂当然是没有的，不过他身边的牧师和法师都是古老尊主的信徒，没有安神剂也不大容易失控。

    过去几年大部分法师都彻底失去了安神剂的供应，除了及时改信古老尊主的几个精锐、中坚法师，其他的突厥法师都陆续失控了。

    在长期安定的环境下，突厥人也许最终会发展出制造安神剂的能力，但是他们没有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