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湖之源，中心泉。

    戴文德尔元老愤懑地看了好一会在泉水中痛饮的暗日和风暴信徒，这些家伙真是太可恨了，不仅大口喝，还有一些直接把水涂抹到脸上。

    这在过去可是戴文德尔家族成员才有的特权，就连精灵都不能这么所以使用中心泉的泉水的。

    “父亲，这些家伙真的太不是东西了，我们不能任由他们胡来啊。”戴文德尔学徒煽风点火，“我都从来没有用这水洗过澡呢，这是灰湖之源最精华的部分，不是灰湖，甚至不是灰湖之源啊，他们这是在亵渎父神！”

    这位学徒本来已经做好了暴露自己的准备，毕竟不论是调换莱罗的安神剂，还是突袭莱罗，还是掩护吉罗内斯撤退，他都是要完全暴露自己是灵性之水孩子的。

    甚至牺牲也是难免的，这里面每一个环节，面对莱罗这种强大法师都有可能出错。

    而巫妖是所有敌人中，相当不怕小蓝点最后自爆反击的那种。

    所以不仅是它，就连吉罗内斯也做好战死的准备，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队桔虫和伪装成桔虫的小蓝小点们准备配合行动。

    但是事情并没有如此发展，他们完全没有发现莱罗的踪迹。

    一开始戴文德尔学徒以为是自己调换安神剂成功，莱罗的安神剂里掺杂了灵性之水赐下的，能够让祂孩子的敌人精神错乱的疯狂之水。

    但是戴文德尔学徒现在就能看到莱罗在和达菲特和卡茶达克说话，虽然双方交谈得相当激烈，但是激烈交谈，并没有动手。

    而且明显是卡茶达克非常激动，颜色都有些奇怪了，不再是灰色为主，而是半透明状。

    达菲特有些激动，莱罗相对是最平静的，怎么看也不是疯了的样子。

    戴文德尔元老不说话，他过去还用过这水洗澡呢，现在这水的水位已经非常低，而大部分菁华已经被提取了出来。

    “没有了这些菁华，以后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戴文德尔学徒继续劝说，“现在这些人类在欺压我们，试探我们，我们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底线啊。”

    对于灵性之水的孩子们来说，能够守住这个位面当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行的话，那就要在破碎后的次位面中，尽量多分配一点利益。

    而这就要靠削弱人类和精灵关系，并控制住灰湖之源来做到了。

    小蓝点们的心气已经从失去桔树堡垒中恢复了大半了，它们对桔虫的感情不是完全没有，但毕竟不是一种生物。

    既然为了自己的生存，连桔虫都已经抛弃给了邪魔，那这些人类和精灵，特别是和他们几次三番作对的风暴信徒，那更加是除之而后快了。

    只要人类和精灵的关系破碎，小蓝点们就能控制住最重要的次位面，至于这会不会导致他们面对邪魔下一轮攻击的时候没有还手之力，那就根本不在考虑之列了，灵性之水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只能先管眼前，再说邪魔们最有可能的还是去收拾“无火熔炉”的局势，这是来自灵性之水的判断，就连祂也觉得贝都尼斯搞得太过分了。

    “灰湖之源最宝贵的部分已经被凝聚在卡茶达克将军的身体里了。”

    戴文德尔元老因为桔树堡垒之下的惨败和连番逃窜，本来心情就已经很绝望，看到灰湖之源水位极低，心中也是沉甸甸的，不过这里的情况他还是知道的，大巴赞和莱罗一起把水的菁华给收拾凝聚了起来。

    “什么？！卡茶达克这个颜色是这个原因？？？”戴文德尔学徒震惊了，“这是精灵最后一点筹码了啊，你难道不知道这水的价值？”

    “呵呵。”对于这水的价值，戴文德尔元老当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不断外流出水的灰湖之源在正常情况下能够滋养广大的土地，戴文德尔家族周边豢养了很多仆从种族，源源不断地为精灵们提供各种珍馐莓果，鲜美渔获。

    这些不同种族的附庸自身也能过着很好的生活，几乎没有为奴的苦恼，精灵们收的税不轻，基本上是要拿七成，但是想要租用戴文德尔家族水域的各种种族依然络绎不绝，甚至还要进行一番斗争，比一比谁最能满足管家老爷的喜好呢。

    能直接租到水域的，基本上都不用直接工作，而是再次出租。

    这些二房东往往要分配总收入的一成半到两成，基本上是半精灵或者宿命商会这样善于钻营的人类组织。

    所有实际管理者，还有下水干活的人，就靠剩下的一成半过日子，这下面往往还有两三成分包，就算如此，给戴文德尔家族干活也是一份顶好的差事。

    因为水域实在是太肥沃了，任何一种水生的产品，在灰湖之源附近都是又高产又高质，偶尔还有极受欢迎的变异品，而最后这个是上层很难从一线工人嘴里拿出来的，谁在一线干活，谁就可以得到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