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翅膀，一条前腿，一只眼睛，触须和口器只剩下一小节。

    大祭祀也只剩下这么点东西，颇为悲壮。

    但充满的残疾虫的坚信之房里更加涌动着忠诚和奋勇的气氛。

    大巴赞完全没有融入，在摧毁了两个强大的乐霜精，帮精灵之父收拢了两个巨大的漏洞之后，他的心智已经得到了精灵之父的保护。

    他不会傲慢。

    但是紧张之情还是有的。

    在桔虫中搜索了一番，肯定没有看到劳尔，虽然大部分桔虫都很难分辨，不过劳尔因为长期得到最好的食物，所以体型还是要大上半号的，而且他身上还有一些奇物。

    比如画着十字架的袍子，西班牙伯爵的银冠，所以大巴赞还是能认出他的。

    但是让他心里一沉的是，坚信之房里并没有劳尔。

    ‘我为人类和皇帝而战，他为桔虫。’

    大巴赞尽量安慰自己。

    ‘我们只是恰好一起面对过一些共同的敌人而已。’

    他把脑海中和劳尔一起打退护水使者的经历按了下去，集中精神挽救眼下的局面。

    “大祭祀，你没事吧？！？我还能打啊，我要上前线！我和劳尔那个叛徒不一样！我不是懦夫！”

    “大祭祀，你坐镇树干，我们去消灭骷髅就行了！他们刚刚损失比我们大多了！有祖先保佑，请让我当下一个国王！”

    “大祭祀，请让我第一个冲锋，我帮你拆了那个银骷髅，把它的身体献给祖先！宝石献给你！我要当国王！”

    她在第一线的奋战让其他桔虫更加敬重她了，这些缺腿断翅的桔虫踊跃请战，一点也没有伤员众多的悲怆和绝望。

    显然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和秘银巫妖方达的激烈战斗，而且应该是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大巴赞扫视了一圈，坚信之房里现在也蒙着一层淡淡的银光，而在这个房间外面，更加可怕的银光已经穿透了密密麻麻的枝叶。

    桔虫们的情绪都过于亢奋了。

    这说明方达已经近在咫尺，而且它现在已经凝聚了纯银神像，吸引了自夸者的极大注意力，无数神力围绕之下，没有守卫者能够稳稳地守卫堡垒。

    每个桔虫的脑袋里都是先灭骷髅，再废人类，统一位面的胡思乱想。

    “我刚刚锤死了一个巫妖，就用这条腿！”

    这里充满了嚎叫，但大巴赞看不到胜机。

    虽然大巴赞对吉罗内斯说的话中，故意暗示劳尔是自己人，通过这个方式来削弱桔虫的凝聚力，并确定吉罗内斯的问题。

    巴赞夫人非常信任吉罗内斯，告诉大巴赞，这个法师已经是暗日的虔诚信徒，哪怕是财富女士或者精灵之父都无法改变他的信仰，更不可能被火发信徒的一点低级手段引诱走。

    但是大巴赞还是觉得他很有问题，他虽然保住了巴赞家族的大部分物资，还把一小部分物资给了火发精灵，一方面维持了他们最低限度的战斗力，一方面得到了火发精灵的好感，让大巴赞之前和火法信徒在人类‘家’的冲突没有蔓延到这里来。

    收集大巴赞需要的“治疗致命伤”卷轴这个工作也干得很不错。

    他给风暴信徒的支持少了，虽然吉罗内斯可以说达菲特和卡茶达克拥有的资源已经不少了，但是这不符合巴赞家族的根本利益。

    不过最让大巴赞怀疑的，还是他在给火发信徒交易物资的时候，没有从尝试从中捞取好处，几乎是原原本本地把该给火发信徒的物资都给了他们。

    这不是一个暗日法师可以承受的啊。

    所以大巴赞在侦查了一番，确定他没有投靠火发信徒之后，一度很是困惑。

    直到不久前，卡茶达克发现了桔虫大祭祀真的是护水使者之后，他终于明白了吉罗内斯不一定是叛变了，也可能已经被灵性之水的孩子给取代了。

    法师是最容易在危险的实验中耗尽神智和精力的，而探索性的实验又是最适合灵性之水的孩子发起攻击的场合，吉罗内斯不是被火发信徒控制了，而是落在了灵性之水的手里。

    所以他通过吉罗内斯来离间桔虫，劳尔是他的战友，但绝不是他的内应。

    大巴赞在桔虫中却是有一些内应，西班牙统治“桔树”那么多年，肯定有一些桔虫是被各种手段控制住了，但这些力量从来不够大，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下更不可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所有的把柄、牵制，随着位面的强化都被削弱，甚至消除了。

    哪怕这个坚信之房里的桔虫中那些曾经向西班牙人出卖过自己同胞的桔虫，现在也有了一个摆脱他们的机会，桔虫全族有了一个从受术士皇族统治次位面的原生种族，一举成为一个主位面统治种族的机会。